第81次读书会《发心与立志》整理稿
主讲:潘爽,督导:冯蕾(请假)
首先是新来的同学自我介绍。
肖爽:
大家好,我叫肖爽。上大学是学工程的,现在学化妆。希望学成后能够帮助到大家。谢谢。
马福云:
我叫马福云,来自青海,之前在海南工作。
唐瑶:
先生教师节快乐。因为今后我要回学校上课、做实验,时间会少很多。本想暂时退出读书会,但又感觉不舍,所以我想申请一下,以后有时间就过来参加读书会,这样我的心理压力会小一些。这四年,我从读书会、心理讲座受益很多,所以,我也介绍我的大学同学一起来参加读书会和心理讲座。在社会上,很难再找这样一个团体,轻松、休息,也能学习进步。因为外部条件不允许,同时我现在处于调整期,我想提出申请,生活踏上正轨以后,我还想继续按时参加读书会。
全贞雪:
那你不能参加的读书会,你打算怎么办?写读书笔记吗?
唐瑶:
要应付写读书笔记,也可以写,但总感觉没太大意义。
先生:
这个我也理解。随着时间延续,大家的生活和工作都发生比较大的变动。我们要有新的心态来面对这些变动。我觉得可以做一些新的探索,来达成更好的效果。比如,顾不上来的情况下,如果参加的话,就要严格按照相应规定去完成。达成一个动态的平衡和稳定。尽管有人请假,但是不影响到会的人数。
唐瑶参加读书会时间比较长,大家感受得到他的真诚和郑重。所以,可以考虑不必拘泥于形式,以更加开放、灵活、积极的思路来解决,而不是简单地规范,以凝聚更多的人来参与读书会。对于有认同和需求但时间繁忙的同学,也能够提供一个相应的身份,分类进行管理,既不能没有约束,也不能只用一个尺度约束。比如旭浈,比如唐瑶,比如范金虎,都是这样类型的同学。我个人的看法,要想出一个相应的管理办法,把团队成员维持住。他们的到来,也会推动团体的前进,形成动态的增长。
我看北大创业联合会秘书长的微信,给我们这样的群体取了个名字叫“自组织”,就是自我组织的群体。大家有一定意愿组织起来,有规则,同时又是开放的和流动的。从开始到现在,坚持下来都是很真诚的。要给特殊的同学给予专门的管理方式。
全贞雪:
大家可以先想想,下次读书会就这个问题谈一谈。
潘爽:
我主讲的这篇《发心与立志》,5月份的时候杨卫刚刚讲过。很高兴和大家一起重温这篇文章。(阅读原文)。我出的思考题和以前的不太一样,除了看原文,也看了上一次读书会的先生的讲话。不妨换个角度来思考。
上次读书会上先生讲到,为什么要强调发心与立志,就是要回到事情的本质、根本。找不到根本,肯定要错乱。发心,是回归到本质的真诚不自欺。立志,是侧重大智慧的有力量的。大家可以回顾一下上一次讨论的内容来进一步探讨。
先来看第一道题。——5月份的“发心与立志”读书会之后,个人有哪些新的变化或感悟吗?你知道如何增强自己的力量了吗?是否可以结合自身实际来分享一下你的计划?或者是你已经成功的经验?这道题大家有没有思考呢?
我记得我上一次读书会的发言,带着心虚的状态来参加。一提到发心和立志,就发现没有过这样的状态。也讲到了我的家庭问题,大家也给了建议。我开始思考“对自己有担当”“对自己负责”,以前会像鸵鸟一样躲避。现在开始试着对自己有办法,对自己负责。如果思考没有头绪,就会一边写一边思考。我的知乎笔记,已经写了200多篇。慢慢会形成自己的观点。
前两天还转了一个关于血型的分析,我们B型血的人,就是想的总是比做的多好多远好多。现在开始不去想深远的,虽然有说法,方向没找对,再多努力,很有可能是南辕北辙。但是多看看书,多写写东西,总归是没错的。而且我找到了一件可以坚持又有种监督的力量自己又不会感到痛苦的事情,每天一篇硬笔书法。从小事开始做起,抛开胡思乱想,顿觉内心平静了许多。也给大家推荐这个微博号、微信号——“手抄经典”。坚持几天后,发现立志不再是痛苦的感觉,反而有了享受的感觉。回头看看,发现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然后就会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很有毅力的。
曹凤娇:
参加读书会一直以来,我觉得自己都没有所谓的大事业,我就是一直想通过学习,多了解人性、多了解自己,学着对自己有办法,增加自信心,我把它当成我人生的“事业”,以前做很多事情都急着要结果,现在可以耐下心来等待,越来越觉得“慢慢来确实比较快”,而且我意识到实践很重要,在实践中感悟、反省,才能有真进步。
杨卫:
我感觉自己以前悲悯自己太多,觉得自己太可怜。现在觉得真正给我力量的是行动。行动起来会觉得自己更加有力量,给予自己正向刺激,然后促进自己继续行动,形成一个正向循环。
另外,我觉得坚持一件在别人眼里比较有意义的事情也比较容易。坚持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如果从中感觉到开心,就会比较容易坚持。在坚持的过程中,我会升起一点小小的傲慢心,这也是需要自己看到的。
最开始参加读书会的时候,我也会认真的提前准备一下思考题,后来就懒了,不会提前去思考,上上周日看了思考题以后,自己打了打草稿,试着回答了一下。即提前预习,又在读书会上回答问题讲话的时候,能够锻炼锻炼自己的演讲,感觉很好。就想每次读书会之前,起码准备一道题目,写到纸上,至少写成一个提纲,可以练练自己的表达能力,这可能是我参加读书会比较需要养成的一个习惯。
先生:
我有一个感觉。文章学的次数不少,真的做到很难。难在哪儿?潘爽提到了,还是要郑重。一旦懈惰了,就很麻烦。发大愿的时候一定要郑重,不能口不对心。发愿的时候,立志的时候,对自己要真诚,要郑重。否则,就是说给别人听的,对自己没有作用。所以,我觉得,这句话特别强调超越一切,是“对众生机械的生命有了深厚的了解和悲悯而要求不机械的生命”,懈惰本身就是机械的,不走脑,不用心,是敷衍的。敷衍本身也是机械的,是身不由己的,不走心的。根据自己生存的本能去活,而不是根据人的灵性去活,这是很大的问题。我们要超脱这种东西时,不管是禅修也好游学也好,要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
所以我对游学、禅修,很理解,有一种场效应。但是你不能永远游学,不能永远在庙里不出来。出来以后对自己是否有办法?有办法的时候,一定是对自己郑重不机械,否则就是没办法。怎么办?还是要回到问题的根本,不要躲闪。保持郑重,克服懈惰。
发愿和立志,比这个更郑重。不论是他们三个哪一位,只要你肯聚沙成塔,坚持去做一点点的事情,坚持就是让你开始郑重,开始成长,开始对自己有办法。这是我的一点感受。
高傲:
我一直有个疑惑。今天谈到立志和发心,我感觉我们很多人发心多数是掺杂着情和欲的,很多时候会觉得自己是在发心,但是不自觉的会掺杂自己的私心杂念,那么到底怎么确定自己的发心或立志是真的?我见过很多人,学佛的,很多时候他们在和我聊的时候会自我感觉是发心了,立志了,可是从心理学的角度再去看时,就会发现其实他们是投射了,或者说其实那些人自己内心是苦的,是感觉不快乐的,所以他们代偿的通过所谓的我发心“解救别人”来让自己感觉好点儿,其实是自己需要救赎,所以我就很疑惑,怎么定位?什么是真正的发心?什么是真正的立志?而且在生活中我没有看到过一个人是那样的发心状态,我所知的都是从经典里、课本里听到的。
杨卫:
所以,文章中讲:发心很重要,悲悯他人很重要,智慧也很重要。有很多人发心的时候,没有发现自己的这部分私欲,看到自己这部分私欲的时候,自己又受不了。其实,佛教里是允许自己为了自己的好(私欲)来发愿做一些善事的,但佛教也会讲:不能只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发愿。郑重的态度,可能就会看到自己的私欲,承认自己的私欲,(我们的私欲不能妨碍他人。)就会比较光明,不会暗耗能量。
以前发心就会为了身边的人而发心,希望能通过自己让男朋友成长、让家人得到更好的生活。但现在发心就会把“希望自己得到成长,希望自己得到更好的生活”提出来。感觉自己做好、自己成长,男朋友、家人改变是比较顺理成章的事情。虽然看起来为他人考虑的少了,但感觉比之前找到了自己,也比之前找到生活的根本。
有很多学佛的人,上来就要逼自己发很纯正的菩提心,这是有些问题的。真正学佛,看到书上讲:这辈子能发好造作的菩提心就很好了。所以,一定要慢慢来,认识到自己根器,做与自己根器相符的事情。看到自己是在发造作的菩提心。不要把假当真。
潘爽:
看到一个解释。发菩提心就是,“菩提”二个字是梵音,东土译为“觉”。觉又分:“自觉、觉他、觉行圆满。”总而言之,就是发起“成佛”的心。成佛为什么?课诵本上说得很明白:“誓愿度众生,总愿成佛道。”这个解释对吗?
杨卫:
佛教讲自觉觉他,儒家讲自利利他。都是从自觉、自立开始的。不可能一上来就做到觉他、立他。所以,发心也要从自己开始,立己,觉己,然后才能真的做到立他、觉他。
高傲:
如何解释度众生?只有发大愿才能成菩提道,才能成佛。
杨卫:
菩提心讲:为了度化众生而成佛,成佛以后度化无量的众生。所以,最终目标是度化众生,中间要首先自己成佛。自己成佛以后,才有无穷的能力、智慧度化无穷的众生。在没有成佛之前,就要度化无量的众生,很容易伤害到自己仅有的一点菩提心。
唐瑶:
我再补充一点点。菩提心就是希望所有众生成佛的心。想发菩提心,需要现有悲心和慈心。悲心就是看到大家的痛苦。慈心就是想大家解除痛苦。慈悲就是希望众生离苦得乐。看到众生是痛苦的,才能生出慈悲心,才能生起菩提心。就像先生,看到我是纠结的,所以才会对我宽容。如果看不到我的纠结,就不会有这样的宽容。发菩提心是要有基础的。不是我要发菩提心就可以的。
高傲:
我有个问题,我看到很多人有时候会心疼别人,悲悯别人,但是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其实他悲悯的不是对方那个真真实实的生命,没有体会到对方的生命状态,而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对方。那到底这个悲悯算什么呢?是悲悯自己呢还是他的?
杨卫:
实际上是在可怜自己。佛家讲法菩提心,有一个意思是为了让众生拓宽心量,敢去做这样一件事情,从而生出勇气。
唐瑶:
杨卫讲的学习,就是佛家讲的闻思。众生苦,简单的就是六道轮回苦,苦集灭道。看到这一层,才能真正的看到苦。苦,并不是当下的吃喝玩乐的这种苦。
潘爽:
读梁老的文章还是有必要多了解佛家的经典,有助于更好地了解和学习。
子钰:
大家谈发菩提心,让我想到有一点想说,就是同情 悲悯,体会众人有个一体相通的心。从自己的苦处、难处,能看到和感受别人的苦和难,反过来也是一样,从别人的苦、难、机械性反看到自己也有,生了同情 悲悯的心,可怜自己,可怜生命懈惰而出的机械性,渐能超出来。我自己提醒自己在「恕」上下功夫,因自己以前是很苛刻的人,对人对己都是,苛刻到不行又转失于放任,颠倒颠,现在好些,就是能有点将心比心,能有点接纳和宽恕,自己和他人。
潘爽:
本来想的问题比较具体,大家越聊越抽象,不过没关系,都是围绕文章来讨论的。我们看看第二题和第三题。先生说,“愿是从内心生发出的、真心的。深度不够,还是会在问题表面打转,容易像草,随风倒。”你拥有自己的“愿力”吗?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自己想要何种生活?先生说过“莫把欲望当志气”,那么当你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充斥了各种欲望时,你该怎么办?
先生:
我来讲讲祖父发心立志的情况,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会对我们有所启迪和警醒。是我叔父的一段回忆:
“这本书不写出来,我的心不死!”1956年初夏的一天,北海公园白塔后身,览翠轩茶室,父子相向而坐。梁老对叔父做着手势:“这本书不写出来,我的心不死!”我叔父回忆道,这样的用语加上强烈的动作,使他为之心惊。这本书,指的是《人心与人生》。
如何理解梁老视同生命的这部著作?他说:“以前,我从父子相处的经历得出的结论是:父亲因心情平静而见事极真。这个结论被现在的认识推翻了。事实是,他的心热得非同寻常,只不过,他是热心别人不热心的事。他写这本书的目的是,倡导一种生活态度,以救中国、救人类。他看见了一种最好、最根本的、源于人心的路。他看见了这条路,所以决心写一本书,使之成为人们易于辨认与遵循的路。”这是一条怎样的道路?人必须要不受本能支配,时刻自觉,时刻有理性。
值得注意的是,这本书,梁漱老是在文革期间完成的。在人们普遍身不由己浪费生命的十年里,他比正常年头工作更多,超计划完成了自己的写作计划。由于他是知名度很高的“反面教员”,凡其他斗争对象遭遇的,他都不曾幸免。面对抄家及数次批斗、强迫劳动(改造),梁漱老不改常度,没有虚度时光。他在日记中写道:“时间不可空过。胸次只小小不愉快而已。”“早起改旧稿。进食于外。去紫竹院散步。本日为旧除夕,游人绝少。回家午饭。饭后小睡。去北海散步,阳光可爱。购蛋糕,回家晚饭。洗钢笔,改用新墨水。”上述语句,来自遭遇抄家后第一个春节,梁老写下的日记。
文革结束同年,《人心与人生》完稿。梁老大愿已了。在给朋友的信中,他说:“今日可死而轻快地离去。我一任自然,无意求速,亦不做推延之想。”信末落款写作“老僧”。
“我生有涯愿无尽,心期移海力移山”
上世纪30年代,梁漱老自己曾撰写联语:“我生有涯愿无尽,心期移海力移山”。梁漱老一生的心思,都用在了寻找答案上头。为了解决中国问题,几度奔赴理想,但所做的几次重大努力都没有成功,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失败者。相反,在老来回忆此生的时候,他肯定了自己的思想与作为。“请允许我大胆说出我对父亲的感想:是他的感情与责任感推着他过了一生。这种感情是如此激烈,以至近于革命;这种感情是如此悲悯,使他力求不伤害任何人而达到目的。”跟很多老人一样,梁漱老的晚年,恐怕有点孤独——老朋友们都走得早,特别是上世纪80年代以后,慕名而来拜访的人多了,能真正产生精神交流的旧交少了。
梁漱老70多岁的“典型一天”:早晨四点多起来,坐第一班公共汽车去香山,爬到‘鬼见愁’顶上就下山。接着去西直门开政协会议。下午去北海公园打拳、散步,接着再到复兴门外大街绕着八一湖走一圈,之后再去市场买菜回家——熟悉北京地理的人也许能知道,这一天,他走的是多少路。”他曾经为朋友题字——“情贵淡,气贵和,唯淡唯和,乃得其养,苟得其养,无物不长。”在这样的心态下,在这样浓烈感情的推动下,由中年到晚年,这一气质愈发明显:喝茶要淡到几乎没有颜色;从19岁茹素,一直到晚年都是三餐吃素……
到晚年时,不对任何事情做任何过于极端、激烈的评价,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不简单肯定或者否定一个人或者事情。没有绝对化的语言,对人、对事更加平和、宽容。
我还能依稀记得:1988年3月下旬,有一位江苏身为居士的女教师领来一个上了两年大学之后弃学出家的小和尚。“按照佛家的说法,小和尚与我祖父有缘。他显得很特别,一般年轻人的眼睛喜欢到处看,但是他全不看。他的心情是领取佛法,也或许只是为了听到一种可以引领自己的声音。祖父也全然忘记周围一切,专一于对这很像自己当年的年轻人说话。只有一个话,反复反复说——‘发悲愿,发悲愿。’祖父每说一句,小和尚都逐字重复一遍。他们起初是分宾主,对坐在两把藤椅上。不知什么时候,两把椅子并到了一起。小和尚与父亲并排而坐。如果心灵可以合并,那就是当时的情形。”
1988年6月下旬,梁漱老留下遗言,要求家父逐字记录:“注意中国传统文化,顺应世界潮流。”
所以,从这一段描述和他对书的情结上看,可以看出,他不是宽泛的,是具体的,他不纠结于这本书。他让一天过得很充实,即便是在被折磨的环境下,他居然会感到“阳光可爱”。由此可见,他是真的拿得起放得下。
我自己感觉很复杂,我之前也说过,8月初,在上海的观察者网上介绍祖父日记后,评论里骂声一片。看到这样一群年轻人,愚不可及地生活,这是中国将来的大麻烦——只有愤怒和不平衡感。毛主席最能满足这类人的,就是“打土豪分田地”,我不用劳动,洗劫一空就能改善生活。贪嗔痴,居然被当做正面教育。可能这群人大部分生活80后,他们明白无误地在评论里写,“知识分子劳动一两个小时很好啊”。但是,他们忽略了,他已经是73岁的老人,你会让自己家里73岁的老人去扫大街扫厕所吗?已经完全丧失了基本人性,只有仇恨、不劳而获、掠夺。形成这么大一股邪恶的力量,这是很恐怖的事情。这是愤怒、冷漠、残忍、贪婪的表现。
我想,我们面临这个形势,即是乐观的又是严峻的,乐观的是人心会被唤醒。严峻的是,这样的一群人,在糟糕的主流思想的影响下,没有任何人性,只有仇恨。置身事外去恨,没有任何准备了解事实和问题的想法。我们讲菩提心,很重要的一条,要有觉悟,对自己有所觉察,要对真实的世界有所觉察。而不是用贪嗔痴的动物本能去推动生活,包裹了无产阶级革命的外衣。我们一边要求日本人以史为鉴,那么我们自己的历史能不能鉴到自己呢?我们对文革的省察是不够的,没有正面地去揭发和面对。
在社会底层的人,不能用仇恨和掠夺别人来解决问题。我们现在是只要自己过的好就行,这样的话,这个社会一定是残忍和冷酷的。慈悲心和发源无从谈起。所以我们自己觉醒时,我们要有唤醒别人的意识,不断传扬正确的东西,最起码,我们要有人性。一点儿都不用复杂。他们把情结投射到毛身上,你反对打土豪分田地,我们就要反对你、诅咒你。对历史的无知,已经让人无语。他们还说道,你敢跟毛泽东提意见、对着干,那么你敢和蒋对着干吗?这个很滑稽。祖父在南京机场,去飞往昆明时,调查李文惨案时,他直接就说:“特务们,你们有第三颗子弹吗?我在这里等着你们。我要高喊100声——取消特务!”
所以,我们完全不想,本能地去生活。这样一些人,用这些东西作为生活信念,我们还会面临各种问题,然后动不动把谁杀掉。美国的杀,是情绪性的杀,是激情。我们的,是仇恨的杀。你不给我低保,我怎么就那么穷,仇恨就来了。后边一群起哄的。所以这是我们要面对的,生活中就要去面对的,很有可能周边人就是这样的想法。他们是被仇恨浸泡着长大,所以他们没有悲悯,只有仇恨,只有不满意。如此国度,如何和谐?
发心也好,立志也好,首先就是清明,摆脱本能对自己的控制。我们起码可以发一个心,做真正的自己。做事业都是次要,让自己不被本能控制,做生活中有光彩有自由、心灵可以自由飞翔的人。这个做不到,恐怕还是心不安宁。
程璐涵:
大概是因为我之前的工作中每个人的独立性都很强,所以很少会主动给他人提供帮助,脑袋里会有一个意识——如果别人需要我的帮助可以来告诉我,我必尽力,若他什么都没有说,那么超出我职能的事情最好不要去做,也许他并不需要,我去帮忙也许是贸然的干涉或会使他没有郑重地为自己负责。在现在这个职位有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里我开始能理解一些我之前理解不了的东西。记得有一次读书会,也是谈发心与立志,那时候我旁边坐着冯蕾,我说我无法理解发“为民族复兴、为中华崛起”之心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也从未发过这么大的心,我好像更多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问题来许愿。那时候冯蕾就说,这就是我们和梁老的境界的差别。然而最近比较多地是在想“成人达己”,希望能够真正地帮到别人。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活在我自己的世界里,找寻自己、认识自己、理解自己、成为自己,圈子很小。可能看上去是在和各种各样的接触,其实都是根据自己的喜好筛选的,遇到不喜欢的人就可以屏蔽掉。就像用微信一样,如果一起聊天的人说的话不符合我的预期,我倒不至于一下子拉黑,但是我也可以完全不搭理他了,他对我的生活也就完全不会有影响。可是当我生活中的场景、场景中的人,都不再被我全权控制的时候,我问自己我到底还能不能继续所谓的“做自己”。我发现工作中大家的想法都不一样,我如果执意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一件事情我未必能安心,但如果格局大一点,就是为了大家共同把一件事情而做好而努力,反而是比较会让我安心的。比如最近做协议管理,很多数据需要清洗。我本人是特别讨厌和数字打交道的,无论是计算还是编号,看到数字文本我就头疼。我也可以说,我不擅长这个,或者直接说我讨厌这项任务,可是最后我还是主动承担下来并想办法解决很多历史遗留问题,甚至是工作量相当大的问题。因为知道这样做下去是对整个项目非常有利的,之后也会高效很多,所以也觉得安心了。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我也会返回来看自己,发现自己精力体力不够用,有时候觉得能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已经稍感吃力,想要更多的帮助别人就要强健身体。于是会健身,会好好吃饭,会好好睡觉,让自己的生活正常起来,虽然当时为了减肥也这样想过,但是明显感觉现在的动因会让我更有力量去执行。这大概是这三个月里比较大的一个变化。
杨卫:
我对做自己有一些思考。最近对做自己也思考了一些。我是谁?我是机械的还是自由的?是做机械的自己还是要做自由的自己?佛家讲人人本具佛性,佛性光明。但我看到的自己是充满欲望的,接近于不善的。我就想,如果我就是不善的,那我怎么能变成善的?这是由本质决定的。我思考以后,从目前的层次讲:人既不是自由的,也不是机械的。而是可以选择,选择做一个自由的人,还是做一个机械的人。我觉得在做自己之前,要加一个定语,要做什么样的自己?在做自己之前,要先学习,如何做自己。越认真地活,越发现其中的不容易,才能够对人起悲悯心,不免于习气,实际上每个人都想把生活过好,缺乏的只是方法和能量。学习《朝话》,也要真的反复思维里面的话,里面的道理,学习如何做自己,做什么样子的自己,让做自己更有方向。
梁先生:
我觉得杨卫提升还是很大的。她的波折也好、纠结也好,体现她在慢慢的悟出来。她说做自己不是一味地放纵自己,陷入我同的状态。菩提心,讲的是觉悟。没有本我,个体就难以存在。但是本我做主了,容易就陷入动物状态。从没有自己,到有一个自己,本身就是一种精进的表现,已经成长了。你意识到有边界了,意识到是否合理、恰当,意识到自己的独立,你不再是螺丝钉,就是进步。如何让自己心安,在精神上有愉悦,如果你是连体人,就无从谈起。否则,你依然不愉快,因为你是连体人。所以看到很多连体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做手术。这也是强烈的心理需求。而我们在这样的教育熏陶下,我们的自我很弱小,几乎被忽略了,甚至被扭曲了。现在我们能唤醒了,能够画出大概轮廓了,我们就是在成长了。并不是说我们自顾自。但是问题是,如果你连自顾自都做不到,你还能做什么。这是哲学思辨比较频密的,比较形而上的。
我去念这段回忆,就是避免过于形而上。看到他的经历,如何面对问题,会给我们一些正面的警醒和启发。我想说的是,在廓清的过程中,你心理的成长还是要有。心理的成长和行为的成长是相互依存、彼此砥砺和推动的,不能偏废一个方面陷入另一个方面。否则,是不能够达成我们想要的方向。
子钰:
大家的发言鼓励我也想说说自己。今天在上班路上重看「秘密」,让我一下很大转念。突然明白自己工作这一年多来这么忙累,这背后竟然有一个偿还的心态,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偿还自己生命中犯过的一些错误,而我突然觉得可以了,该停止了,这只是我某层次的一种想法,而现在我可以站在更积极的角度去看和做,以前我不允许自己轻松幸福,以后我要创造轻松幸福的生活,允许自己过美妙的生活,因为这才是对自己和他人最好的。
潘爽:
我觉得子钰的分享,正好契合了最后一道思考题,就是先生说“发心立志也要从善待自己,真诚待己开始。我们一定要回到问题的根源,对自己情真意切。”我觉得你的经历就是你开始学着善待自己、真诚地对待自己。时间快到了,大家如果觉得自己还有没来得及表达的,可以写下来,发到博客上。那么,我们进入下一个主题——为先生提前庆祝教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