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组织团体原则》整理稿
整理者:曹凤娇 督导:郭芳
声明:原话为求通畅可能略有删减修改,但语意基本不变,如有错意请告知修改;括号内的话是根据语意增加的。 划横线的句子是我认为比较重要的话。
前言
先生:桂林有一个“乐满地”主题乐园类似欢乐谷,规定女士穿38厘米的裙子可以免费,有人调查过一个现象“女人的裙子越长经济越糟糕”。
李林溪:之前《纽约时报》报道过一篇关于“底线理论”的文章,据说是关于袜子和经济的关系,可能是讹传,我回去再查一查相关的资料。
先生:关于你说的这些,我今天想说,任何事都需要认真、郑重,有些事情往往越看问题越多,(思考)问题一定要回到基本的观点上来,不然很多事情是理不清楚的。比如,开始看这次的思考题时没多想,但今天看了之后越看问题越多,是涉及的问题很多,意识到这里有很多的名堂。
某:为什么裙子(的长短)和经济有关系?
先生:我个人认为,西方人有的时候愿意把现象当成科学去研究,也有人称其为“工具理性⑴”也像我祖父所说的“理智”,就是可以通过计算,可以通过数学方程、表达式说清楚。但这其中问题很复杂,很难用一句话来说清楚。2003年曾出现一个好玩的现象,一个心理学家得了诺贝尔奖,但确实没有心理学诺贝尔奖,其实他研究的是经济学,经济当中人的行为,他提出了一个颠覆性的看法,原来我们认为经济活动当中人是理智的,但他的结论是经济活动中人是冲动的,是情感化的,比如东西涨价的时候大家就赶快买,跌的时候反而不买,因为人们会想万一再涨价怎么办,所以要赶紧买,东西便宜时认为可能还会更便宜所以就都不买。按理性的思考应该是房子涨价应该停止购买了,可大家却砸锅卖铁赶快去买,而且越卖越疯狂,越疯狂越挺不住。这其实是很要命的事,人的情感在活动当中占比例大的时候,其实这之中的科学性越低,越没法用公式来解释。
有时候我们大家都在议论什么,但却没人冷静地提出一个问题,我祖父就说“学问,就是学着问问题。”比如思考题中的问题,我们可能一看而过,但如果我们把它溯根寻源,大家就好理解是怎么回事了。这个问题有多难、有多艰深也未必,有时候自己(这么做之后)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怎么是这个样子”。比如我们经常说的“意识形态”,台湾人把它翻译成“意蒂牢结”,类英语发音,但lao是监牢的牢,意思是这个人一根筋儿就信这个,就叫“意识形态”。我们翻译的这个“意识形态”好像很科学,但没有情感色彩了。台湾人翻译的这里面有“牢”,还有结实的“结”,表示一根筋儿扎里头的状态,这就很好理解。
有一天,我接访了一个单亲妈妈,之前听介绍人了解过她的情况,但没太在意,结果前一个小时用来替法轮功消毒,他儿子大学学计算机专业,四年后毕业,之后开始上网成瘾,然后成了宅男,戒掉网瘾之后他不准家里有计算机,我说你儿子以后一定还会变,无非三条路可走,第一:继续宅,然后抑郁,再一个是躁狂,最后一个是离家出走。小孩同外公外婆和妈妈住在一起,老人是息事宁人得过且过的心态,外公觉得没必要做咨询,因为孩子在家很乖,不招人不惹祸的,待着不错。结果孩子礼拜二就离家出走,从亚运村步行到东小口镇(昌平立水桥附近)晕倒在路旁,星期三母亲找到孩子后与我通电话告知此事并问我这要怎么办。她在介绍法论功时常用到佛教的概念和术语,我说了说自己的看法,问她这样对不对,后来她就慢慢不说话了。同时她也控诉了警察非要让她写东西在理念上彻底推翻法轮功,我觉得这样比较恶搞,你让她自己在家练就练吧,不出来闹事没必要压制的太厉害,你压制的太厉害反而会出问题。有一个老大哥提出一个解决方法就是让机关里的人一大早起来就练法轮功,练上三个月,大家一定恨死法轮功了,因为连睡懒觉都睡不了,之后肯定就不会有人练了。和这个单身母亲聊开了之后,她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其实这种人是有心理能量的,调整起来也好调整,把她疏通了,方向找对了就好了,最怕的是马尾穿豆腐的人,硬掰是不行的。和她交流的时候能看出她练法轮功之后把自己跟很多东西隔绝开了,与她讲事情有时会很吃力,心理咨询讲要尽量用对方的资源,之后我用了她的一个资源获得了她的认同,就是她的孩子宅在家里之后就要在家里称王称霸,不许家人大声说话,不许咳嗽,因为他在外头一切是失控的,他是彻底挫败的,所以在家里就要去控制家人以维稳,而你们也是为了维稳所以就很听话,连咳嗽都不敢大声。
正文
1. 文中“团体”的概念?“中国以前的士人,没有团体,只有朋友,”能试举几个例子吗?“团体”和“朋友”的差别在哪里?
李莹:我查到的“团体”的定义是为一个共同的目的、利益或娱乐而联合或正式组织起来的一群人。还有两个分定义:1.组织起来,团结为一体。《老残游记》第一回:“那个演说的人,又在高处大叫道:‘你们为什么没有团体?若是全船人一齐动手,还怕打不过他们么?2. 指目的和志趣相同的人们以一定的组织形式所组成的集体。 梁启超 《爱国歌》之四:“结我团体,振我精神,二十世纪新世界,雄飞宇内畴与伦。”我觉得文中说的“团体”更偏向第二种说法。我认为朋友和团体的共同点是志趣相投,有的朋友是因思想结合到一起,有的是因爱好、娱乐结合到一起的,但能称为朋友的人不一定和能你一起做某件事情,但团体不同,有的人的特质你可能并不喜欢,但是他非常适合做这件事情。既然朋友不和你处事,所以他往往能从局外帮你分析,但是作为团体中的一员,我们虽然有共同的目的,但我们比较容易有当局者迷的困惑。
郭芳:我觉得文中说的“团体”比较倾向于上述第一种解释,我觉得他就是拿一个主义召集了同样有这个目的、主义的一些人,这些人可能来自五湖四海,有着不同的背景,社会特质,但他们确是因为一个主义,一个目的走到一起的,能形成这样的一个团体,我认为其中的每个个体与这个主义的连接更为紧密。文中的“朋友”则要志趣相投,志同道合,而且在感情上还要惺惺相惜,彼此敬仰,这样形成的团体里面,个体跟个体之间的感情或是说连接的紧密程度要比由一个主义或纲领结合成的团体更紧密,就像文中说,“主义主张可以从容商量”,这个可以有商量、通融的余地,从这个特质可以看出中国人带有很重人情味,因为我们是由彼此很深的情谊组织起来的,所以这个人情很难避免。但在国外一些信教的组织,他们的教义比较明确,法制也很健全,管理起来就很有秩序。从这个角度看,用法制管理中国社会,执行起来比较困难。
先生:我按自己的想法尝试着去解答,我认为“团体”(最基本的特点是)要有一个宗旨,比如团购、自驾游,另外还要有规则,朋友可以没有,他相对更加松散,更多的是精神的交融,而在行为上的约束就少的多。当个体加入一个团体时,个体就要为团体让度一些自己的权力,比如要求7点钟开会,你要是总是8点钟到,那这个团体就维持不下去了,但朋友聚会可以,时间相对比较宽松,你可以来去自由,但团体相对就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同时团体又为参加团体的个人提供更多的利益,这里面既有牺牲也有收获。为团体让度一部分你个人的权力、自由,而承担团体规定的义务和责任,同样的,读书会为大家提供一个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的氛围,我们在这儿交流对我们的心灵成长可能要比在外界好一些,在这个团体之外你就不会得到这样的氛围, 这就是一个平衡的考量,参加就要有担当,比如记录怎么整理,思考题什么时候提出,不然大家都是一片乱。而朋友可以,今天太热就更改行程,但像这样一个松散的组织会很快散掉的,我们要有一个清晰的意识,加入一个团体的时候要有一定的让度,你要有担当,同时你会获得团体给你的力量和团体给你的关爱和支持。这个问题要追溯到中国农耕社会,看他是个陌生人的社会还是个熟人的社会,农耕社会中宗亲的力量很大,而且有很多因地域建成的会馆,大家因来自同一个地方而感情深厚,这是社会发展的一个很重要的标志。在熟人社会里约束是更柔性的,举例来说遵守乡约、村规不是训练出来的,而是一种传承。现在要成立团体,这种东西就不好使了,一个原因是社会流动很厉害,之前也说过这个事,为什么之前不(往食物里)投毒,因为不好投,比如李莹在村里卖白菜,我买豆腐皮,家伙一起使,出事儿了谁都跑不了,都得受影响,于是就不会想到投毒,然而现在我卖给他东西的这个人开火车走了,即时“投毒”也没有罪恶感,所以他道德的基础是建立在熟人、关系上,结果现在也是干什么事儿都得先找人脉,其他的姑且不管。这个跟团体(中的个人)受限制也好,受约束也好,让步自己的权力、自由也好,都是直接共通的。我对这个感触最深的是听过国企中有人抱怨说工资不够用,因为来回随份子,这也是约定俗称的事,相对外企来说,不管是隐婚也好,反正是也不请谁就结婚了,关系就远了,一旦关系近,就会想上次高傲给我多少钱,这次我也得给高傲多少钱,这还是要算计,而且弄得更累。
曹凤娇:我查了一下“团体”,让我想到了“民间组织”的一些概念,广义的民间组织是指除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以外的社会中介性组织。民间组织是指由各级民政部门作为登记管理机关并纳入登记管理范围的社会团体、民办非企业单位和基金会三类社会组织。社会团体是指中国公民自愿组成,为实现会员共同意愿,按照其章程开展活动的非营利性社会组织。民办非企业单位是指企业事业单位、社会团体和其他社会力量以及公民个人利用非国有资产举办的,从事非营利性社会服务活动的社会组织。基金会是指利用自然人、法人或者其他组织捐赠的财产,以从事公益事业为目的而成立的非营利性法人。我认为这个“团体”要履行法律义务和享有合法权益的,他享有的权益有(1)财产权 (2)名称权 (3)名誉权 (4)知识产权 (5)减免税权(6)诉讼请求权。我认为这个“团体”是隶属于国家机关,然后具有合法性,从而受到保护。比如共青团、中国文联、中国作协、中国残联、中国记协、全国台联等组织主要任务、机构编制和领导职数由中央机构编制管理部门直接确定,它们虽然是非政府性的组织,但在很大程度上行使着部分政府职能。看到这些概念,就可以总结出朋友和团体的差别,朋友较团体是随性自由的,但团体他需要有规章制度,和其相应的权利和义务。举例来说,我们组成的这个团体,虽然他不具有合法性,但我们有自己的章程,而且因志趣相投而结合,这跟松散的朋友组织是不一样的。
李丹:我觉得可以简单形象形容团体和朋友,我认为团体就是用一根绳捆住一堆人,(他们)为着共同的目标向前冲,而好朋友之间可能没有明显的束缚,但是一旦我有需求,他们也会感知到,然后聚起来帮助我,我们自然会形成一股力量。
先生:我补充一点,这某种意义上是关于宪法赋予(公民)的一种结社权,结社权其实是一种基本人权,它包含在《世界人权宣言》 《公民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和《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力公约》,这些东西中国都欠缺,《宪法》里也说有结社自由,但就跟玩一个游戏似的,国家就是不给你(组织的团体)登记,让你自己一直黑着,这事非常古怪,就是你授予的权力不能被兑现。比如说李林溪你可以来上课,可是门关着,让他怎么进来,这课根本没法上。这是一种削旨,至于什么原因,后面还可以再探讨。不过你看不论是从国际公约的承诺、宪法的规定也好,都没法实现,现在我看到一些法律界人士提问“如果宪法不落实应该找谁?”国外有宪法法院,而我们现在就是听宕的,而大法官是假的,真正的司法界老大是政法委书记,一直提倡的宕政分家根本没有落实,现在都是以宕代政,在形式上将他阉割之后,功能上也是虚制。讲到底,(问题)还是以情感为纽带还是以规则为至上来形成一个团体,咱们是老乡,这是一个情感纽带,团体不是这样的,包括团购也是,不是你是西藏的就不让你参加,只要你参加这个团购,一起来买这个东西就完了,但是这里又有约定,不能抛弃这个团体单独行动。在这里其实说的是连接方式,一个是情感,一个是规则。
郭芳:我觉得在中国以前的团体里不管是志趣相投还是情谊相通,情分都占很大比分,刚看到思考题里请“试举几个例子”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三国演义》中的“桃园三结义”,他们是在一只军队中,但往往以兄弟相称,还会说出去打仗杀敌是为大哥效劳之类的,他们的动机可能都有很大情谊在里面,所以我觉得在中国的团体里面,感情的连接比分会很重。
2.“个性强”与“信仰一个对象”对成功组织一个团体各有何影响?有没有解决之道?
曹凤娇:我们身边肯定也有类似的人,有时候我们也可能处于这两种状态,任何一种态都有利弊两方面,个性很难改变,当一个团体中有这样的人时,是期待他的改变,还是领导者取其利,合理安排其职位,哪个是有效的妥当的解决方法?
李丹:一般个性强的人是生命力比较旺盛的,他敢于去表现也敢于追求,“信仰一个对象”的人在内心深层还是比较脆弱的那种,他可能善于去妥协,然后这样的人聚合在一起相互妥协聚合在一起,个性强的人就很有主见他很难去妥协,可能会成为一个冒头尖,对于成功组成组织一个团体来说我认为是信仰一个对象更容易,但我不认为个性强是不好的,他有他自己的魅力,找到一个能够欣赏他的领导他就能很好的被驾驭。
全贞雪:还是一个关系户,关系好就行。(大家笑)
高傲:个性强不代表不讲理,前文说“中国士人理性开发,喜出己见。”他是人格独立,而不是听不进别人的话,对于一个团体来说如果他的主张和主义也是要好的,真正中国士人、个性强的人是会接受的。
李丹:如果团体的意见一旦和他的不符合的话,他是很难屈从的,个性强的人往往看东西看的比较透彻。
曹凤娇:那个性强的人看东西看的比较透彻,那他为什么不能像文中说的“不怀成见,不排斥异己”呢?为什么脾气还那么大?
李丹:我觉得个性强的人是没那么容易被周围人的感情所束缚。
杨卫:个性强的人一般都很坚持坚定自己的想法,这种人一般比较适合领导一个团体,《亮剑》中的李云龙在组织攻打一个县城的时候能够集结一万的人马,他完全是谁的意见都不听,就得听老子的,文章中讲的共同协商对他来说就是狗屁,但是大家都很信服他,他个性强,而且能力也强,大家在一起商量的时候也会有成见说他怎么不听我的,但是后来事成了之后,大家都对他是由衷的信服,个性强的人只要给他找对位置还是很好的。但我不懂什么是信仰一个对象。
李林溪:被信仰的这个对象就能成为连接这个团体的主线,但是如果个性强的话,团体成员之间的联系可能就不是那么紧。解决办法我认为可以是有多种团体或是有多种规则,不一定要强求大家都来参加某一个团体,或是用某一个规则去规范每一个团体。
先生:是不是把问题谈的具体一点会好,第一:“中国士人”的特点是什么?在这里整不明白的时候,后边弄起来就比较困难,中国士人其实很有意思,首先我们要想清楚在封建社会中的中国士人是什么样的人,就是所谓“士大夫阶层”,第一,他们受雇于皇上,他们不是完全独立的阶层,以上班、上岗为追求,自己的政治主张也可以在这里面实现,但是我们又非常清楚的可以知道他们不是皇上的公务员,他经常有他自己的主意,背道而驰的时候甚至可能会跟皇上玩命,这就是中国士人的一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相互独立,独立于皇权。他的独立靠什么支撑?它相对的对立,就是所谓的皇权和士大夫之间的博弈,既要和也要混,仔细去看的话,我们发觉中国的士大夫推崇的是道统,道统指的尧舜禹,歌颂或批评(皇上的时候)都以尧舜禹做标准,这个就成了无形的、不可战胜的尺度,这样我们可以看出(士大夫们)在政治要依附皇上,在思想上他又推崇道统,用道统来制衡皇权。 在这样一个人群里他们对推崇的道统里个人有个人的理解,他们对所推崇所信仰的对象的解读有很大的冲突,而且产生强烈的对抗性冲突,不可调和。再有一个我们强调的是要有规则,这个规则要人人遵守,破坏规则的时候,团体就没法弄了。想一想五四运动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启示,我们其实没有合格的公民,没有公民,民主是谈不上的,大家没有守住自己做公民的底线,弄弄就下跪了,就回到臣民的角色上了,我们自称百姓、草民、草根、平民,没有人说我是公民的,公民当然要承当相应的责权利,那我们参加团体的成员也要有相应的责权利,不然这个团体是不能存在的,他就一定不是一个现代政治意义上的政治团体,它是披了一个外衣的封建组织。在这样一个组织里规则是混杂、混乱的,毫无尺度可言,我想我们这样乱是跟现在整个社会运行的最高机关的乱是一致的,比如学生会哪怕是按体重来当主席,我也不反对,因为它最起码是个规则,如果没有这样的规则连他们怎么选出来的都不知道。这个其实是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我们其实不是民主的,我祖父也曾强调民主不行,是因为没有公民,都是臣民,弄着弄着就开始下跪,弄着弄着万寿无疆就出来了,在更深一层找原因的时候,这一层没解决好,上一层一定不行,公民是共和国的砖头,如果我们这些砖头都不行,那想想共和国还能行吗?那天我在亲子课上念了一篇书评,也在这里简单的念一念,它的主张是“自我所有权是天下第一所有权,只有同时拥有自我和财产的人才是世界上真正的自己的主人,也才有资格成为国家的公民和主权者,人对自身的占有也就是对自我的所有权是天下第一所有权,一切自由权、财产权、平等权都是由此诞生出来的。”如果自己都不属于自己,你能代表谁?我们要弄清楚个人是属于天地的,个人是属于自己的,他不属于其他人,当然也不属于政府,每个人在世界上最大的财产就是他自己,在这个概念上我们清楚吗?不清楚,学校讲吗?不讲,但这事儿你自己肯定得解决,如果你都不属于你自己你还折腾什么,如果这个权利界定清楚了,我们可以推演出的是人天生没有统治他人的权利,因为每个人都属于他自己,个人是主权者,建立政府是为个体服务的,而非是供政府占有和驱使的,奴役每个个体是不行的,为了保障个人的自我所有权,政府的权力必须受到最大限度的限制,受到制约平衡,不论对自我所有权有多少争议,也不论自我所有权的边界可能模糊到什么程度,但是都不能动摇自我所有权的根本意义,这是问题的根本,如果在这方面我们不清楚,如果国民在这方面站不起来,所以中国人民站不起来,因为我们在内心里面没有站起来,中国真正站起来不简单,不是一下就完了,所以我祖父想去做乡村工作的时候,是因为农民占国民这么大一块,他们对自己权力的主张和捍卫是最脆弱的,我最近看了一个资料统计,过去我们通过“工农剪刀差”曾剥夺了农民财富达八九千亿,从数据上来看中国的GDP在毛的时期多次下降,而且远远低于世界水平。这种经济增长是微乎其微,可以基本被忽略的,我想说的问题一个是我们要强调团体的必要,但是根本性的是我们作为一个公民,自己得成长,你只属于你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很显然我们对自己权力的捍卫,责任和义务的承担都是浑然一体的,我们必须做这个东西,那么我们都成为合格的公民的时候,我们成立团体就变得比较容易,在一定意义上我们光讲民主,应该仔细想想,在民主前就没解决好公民的问题。我们不管提出什么新的主张、主义,最后国家运行的体制就又回归于皇权上来,在政治形态上就没跳出来,任人唯亲也好,买官鬻爵也好都出来了,因为这都没有规则,所以我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更最重要就是不管你个性多强,只要你参加了团体之后,你就要对团体有所承担,要遵守这个游戏规则,尽管这个规则当时可能不利于你,我们也遵守,这是一个基本的对公民的一个要求。要让度一部分权力和自由才能结成这个团体,否则这个团体无从谈起,我们自己要有这个意识,这是一个现代公民要做的事情。
3. 如何理解“拿一个主义主张结团体,是强人从我,在见解上求同,是忽略人格。”
梁先生:我先提个问题,什么叫“主义”?
曹凤娇:主义 1、指最高理想和准则,某某主义指以某某为最高理想和准则的思想体系。比如拜金主义,就是把追求金钱作为最高理想和基本原则,一切活动都是为了金钱;2、某种特定的思想、宗旨、学说体系或理论;对客观世界、社会生活以及学术问题等所持有的系统的理论和主张;指人的思想最终所确立的对某类事物发展的认知状态,通常表达所持的一种目标、观点或立场,以及与其相适应的某种行为的总括。
先生:英语里“主义”的后缀是什么?
大家:ism
先生:“ism”的原意是什么?是至上,社会主义是社会至上,共产主义是共产至上,自由主义是自由至上,弄出主义之后就开始朦胧了,所有的“主义”去查后缀的词尾全是至上,至高无上,注意我今天想跟大家说的问题一定要往根儿上刨,不是简单去查百度,否则我们成语文课了,我们要对这东西有真正的理解,要还他的本意。我再问个问题“理想主义”的英文怎么写?我查完了以后吓一跳,然后又理解了很多问题。
某:“理想主义”的英文是“idealism”。
先生:对,什么意思?大家可以从词面上开始理解了,是“唯心主义”,唯心主义和理想主义英文是一个单词,看完了之后我很震动,我们还是要追根寻源,最起码我自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为什么?是因为以前比较懈惰不够认真,以前天天说主义,一说就过去了,稍微认真一点一去看,尤其这种哲学、政治概念大量是外来的,如果你去查他的英文的时候,会给你很多的启发,就还它的本源了,特别是当有英文注释的时候理解的更准确。从中文字面去理解就把这东西弄玄乎了,其实不是,因为一旦它至上的时候就开始变得有我无敌,就没有包容了,这个东西再加上很唯心、很理想那这事是不是就乱了,对规则的挑战是不是就更加强烈了,因为规则是具体的、有形的、落到实处的,它一旦破坏了组织就不存在了。我希望的倒不是别的,是希望大家能把书读进去,不然就百度来百度去,根本没有意义,包括“团体”,我就不去查,我就自己去想,或者你可以先写一个,然后你再去查,不要怕错,因为我们有一个很宽松的环境,有百度之后,最恐怖的是百花齐放没了,都成一个样儿了,它错我们大家就跟着错,不是不可以用,但要限制在工具层面,我们是主人。
李丹:每个团体都有共同的目的和利益,这个目的或利益可以理解成“主义”“主张”为了这个主义主张,像先生说的我们要放弃一部分自由和权力,这就是强人从我,不单单指人体还指观念,因为你要是去追求利益,你就很可能去牺牲你另一份权力,就是强求自己那么去做,你的人格就不能完全的彰显。这与我们传统的文化是不相符的,因为很多东西是我们从内心自由自在的发散出来的。
全贞雪:刚开始参加一个团体的时候,可能是自愿的,可能走着走着,这种自愿的性质可能就会被领导的思想带过去了,这个时候尽管你不同意可是已经进这个团体了,就像《共产党宣言》里面宕组织最先形成的时候有一个纲领,意思是所有人都是兄弟,提出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口号,当他们请马克思来领导的时候他就把这个宣言给改了,改成了把天下的工农结合起来,从开始的一种平和状态改成了一种对抗的状态,结合起来肯定是要去对抗什么啊。还有国民党也一样,刚开始是大家一起干,后来干着干着黄金都成了孙中山一个人的了,刚开始团体的形成可能是自愿的,但后来慢慢的变的不自愿了,但这个组织已经形成了,并且达到了一定的效益,就不得不往下走,就有强人从我的感觉了,这种状态下,都去服从了就没有人格在了,因为主义是至上的嘛,至上就很容易让人有一种强权的感觉,被迫的感觉了,在有被迫的感觉时人就更不愿意(向集体)转让我那一部分的权力也不愿意遵守规则就直接逃了。总之是没有把团体和个人这两者的关系没有调整好,团体成了个人的团体,已经不管其他人的感觉了,而且个人的宗旨也成了团体的主义,团体就开始变味儿了。
4. 依现在的社会,我们急需要组织吗?如果需要它应该依据什么建立?试谈谈各自的想法?
郭芳:其实第三题我还没太明白呢,要做一个合法的公民,应该遵守团体的规则,遵守团体的规则是不是主要指行动上的约束,比如我们七点开会,那大家都七点来,可能会有不乐意的情况,但是在思想上没必要去求一个同,只是行为上的一种约束,精神上可以有他不同的地方,可以求同存异,是这么个意思吧。
先生:我自己的感觉是在志趣上求同,比如我们成立这个读书会,彼此交流学习的过程中,通过这种探索商榷的过程中,给大家每一位与会者带来积极的、向上的东西这是我们大家追求的,那为了这个追求我们放弃了今天的k歌、聚会,而愿意来到这儿,为了这个追求而放弃这些东西,我们认为是值得的。比如像中共是最典型的,开始好好的,可是越来越不行,因为他完全随心所欲,我看过梁尚坤的讲话,他说冒主席的最大的本事是翻云覆雨,说过的话回头就不认账,这已经不是规则的问题了,这是人格的问题,因为他出尔反尔,这种现象为什么会出现,其实也是这个团体的成员对他的约束失去效用,规则彻底没有了,我觉得不仅仅是强人所难的问题了,是我们不能仅仅用这个规则去治郭芳,其他人就没事儿,这显然就不对,迟到了就是迟到了,该怎么处罚该怎么向大家道歉大家都一样,回到我们共同达成的约定上,对规则的尊重如果没有,那这个团体也好不了,又回到了熟人社会的状态,或者有规矩也不能把规矩落到实处,那肯定就开始胡整,这是最大的问题,看中国怎么乱,其实仔细想想就是没规矩,或者这规矩就是用来治你的,跟我没关系,我可以闯红灯,你们不行,大家就开始感觉到不平等,这个东西没解决你去讲什么和谐,他根本就和谐不起来,你那金山银山,我们这儿前心贴后背,然后我们还得拥护你忠于你,这事儿简直见了鬼了,后来又一个人就提出北京精神中的爱国是偷梁换柱,他是想让你说爱政府,他不好把那么强的政治东西贴出来,还有谁管北京精神啊,有人说北京精神是卤煮,是焦圈,豆汁,那肯定是官方制造的一个噱头,这套哲理说不下去了,他得制造一个新的辄,我看过一篇文章说官方已经丧失了设置话题的能力,“爱国,创新,包容,厚德”别北京精神了,南京精神都行,学完这篇文章对我最大的触动就是不能懈惰,你看早就摆在那儿了,唯心主义和理想主义就一回事儿,“ism”就是至高无上,士大夫怎么回事,他怎么就成了这么个性格,士大夫为什么不抱团,因为他们都等着上岗,你当上宰相我就没机会了,还有在封建社会的设计里你们都抱了团了,皇上怎么办,他日子也不好过啊。我还是想跟大家强调的就是郑重,仔细,认真,不要迷信百度。你要有你的直觉,讲错了没有关系,因为是对你的锻炼,这又不是面试对不对,你练习你的直觉,练习你的原生感觉,练习你的判断力,而不是找一个十全十美的答案往那一搁就完了,这是一个我们成长的过程,成长要冒失败的风险和犯错误的风险。
杨卫:我觉得需要团体,现在的人工作有一个单位,给了他很多限制,工作中的拧巴会让他到私生活中有惰性,让他坐在电脑前不想动,要是有一个团体约好大家哪一天出去一起采风,这会让这个人的生活更丰富一些,另外我觉得是应该建立一个自下而上的维权组织,因为我觉得依靠政府的力量维权是不可能了,个人的力量又非常渺小,大家组成一个团体一个工会,让工会和用人单位去交涉谈判,还有说话的分量。要只是靠上访、曝光啊是不解决根本问题的。
高傲:我觉得特别需要帮助人成长成自己的样子的团体,包括像我们这一代人都是跟着党走,跟着老师走,跟着各种主张走,其实自己的声音已经没有听很长时间了。
先生:我自己觉得是这样的,组成这样的团体,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练习,练习做一个真正的公民,你要承担什么,你要放弃什么,你要遵守什么,因为在现在的团体里根本就没有规则,你都不属于你,领导让加班就加班,你一主张八小时你就太卑鄙了,一主张你的合法权益你就有罪恶感,什么叫“奉献精神”边界是糊涂的,尺度是糊涂的,不断用政治的口号给你贴标签,扣帽子,让你不断的放弃自我,而且都是无产者,你拥有啥,你能奉献啥,你一无所有,脑子是空的,以佛教讲你也就能奉献个臭皮囊。你加入这个团体,当然需要在这个团体上无论从精力上、资源上、智慧上要有益于这个团体的成长,如果把大家弄得空空荡荡,那干啥呢,弄一堆二傻子坐屋里有啥用。这里面其实有一种深深的恐惧。一天看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人,这人叫王祥,他开了一个叫今日齿科的诊所,开的连锁,号称是最早开这个私人齿科的人,他一直在努力办一个小剧场,自己投资,这肯定挣不了多少钱,但他一直强调一个问题,就是动物的恐惧来自食物的匮乏,人的恐惧来自精神上的没有交流。从这个意义上看,也是我们人性的一种需求,美国有一个人写了一本书叫《论美国的民主》,他在这里这样说‘规定人类社会的一切法则中,有一条法则似乎是最正确最明晰的,这便是要使人类打算文明下去或者走向文明,那就要使结社的艺术随着身份的平等和扩大而成正比的发展和完善。’对一个民主、自由、法制的社会来讲,结社自由是在宪法法律框架内,公民有组织这类社团并开展相关活动的自由,当然也分政治性社团和非政治性社团,但是在集权国家里由于执政力量的垄断性和强力排他性,绝大部分社团都是政府组织,由执政党直接或间接控制的,非政府性的民间组织,尤其是带有政治色彩的民间结社受到严厉制止,曾经出任过中华慈善总工会会长,和中共中央统战部部长,也做过中央书记处书记的阎明复说过‘中国所有的非政府组织都是政府组织的。’自由结社的权力在基本人权上其实有三个意义上的功用,第一:作为一种个人生活选择的自由,只要涉及组织家庭和组织亲密团体的自由。第二:作为一种政治自由,处于表达自由的范畴,往往指具有相同的观点,相同的信仰的人相互结合的自由。第三:作为一种经济社会文化权利,指的是员工、工人组织工会集体谈判的权利。这个就是我们一直要做的,我们要成为真正的我们自己,我们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公民。我们要强调批判性思维的培养,因为我们太习惯于接受一个现成的说法,自己的思考就没了,所以团体这个事儿我特意没有查,我就按自己的直觉去想什么样的东西才能成为团体,什么不能,就凭自己的想法,如果过度依赖一个东西,我们就会被这个东西格式化了。
5. 可以分享一下自己在亲身经历的团体建设中的一些感悟和启发吗?
李林溪:我的感受比较少,我觉得规则要在建立团体起初就要明确,很多时候大家都觉得好像有个无形的规则在那儿,可能都有共识,但如果没有列出来,把它落实于文字的话,你违反了也会容易觉得变成没违反,所以说大家有这种共识,就该把他落实下来。
黄芊:这也是我想在读书会结束以后说的三件事中的最后一件事,之前先生也跟我说到过,就是大家很多时候在出思考题的时候有点类似学语文的时候要总结的中心思想啊,段落大意之类的,怎么能让思考题出的更有深度一些,更能引发大家的探讨,最终能在自己身上以成长作为体现。真正要去组织一个社体在中国的这种氛围下是比较困难的,就像先生包括之前学的文章当中所提到过中国人他就不善长去做一个职工或是一个公民,因为大家要么是特立独行,要么是打破规则,我那儿看到的最多的是病人看到其他病人加塞他会很愤怒,但如果他的加塞被别人组织了他会更愤怒,这样一种现象,所以组织开始时的章程设立,我会有一种想法的,就是大家对这个可能会有一些抵触,觉得我们都是自发的团体是不是就不需要一个章程,所以当时有很多同学私底下给我发短信看到这个非常非常痛苦,但对此我表示理解,但我感觉到很多东西如果不明朗,但事实上它是有的,不是没有形成于文字它就不存在,所以与其大家都属于猜测推断侥幸的心还不如干脆就让他明朗化,也可以促成大家郑重。还有先生今天谈到这个郑重的话题,我觉得每次咱们做一个微调的时候,那几次大家的状态真的是很郑重,但是习惯于一种模式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要定期微调一下,不是毛主席语录天天念,日日念嘛,咱们这个郑重是不是要天天去念他,包括这个思考题也是一直是主讲督导的形式在出,还有对于督导的选择并没有太明确的规定,就是主讲倾向于找谁,对方答应了就可以了,但是现在感受到大家时间长了以后,那种惯性还是会很明显,郑重的程度在下降,我就在想如何解决思考题变得语文化的方法之一就是督导和主讲之间的匹配度,一个人肯定会去找这个很能包容我,我做什么事他都能理解,可以无限量去容纳我的人,我在想如果主讲找与自己性格相互补一面的人会不会比较好,如果你自己觉得自己是不太善长把控全场的,那你的督导是不是就要掌控能力强一点呢,你比较内向,督导是不是就该比较外向呢,说实话这两次的读书会我没有感觉到督导的存在。我不知道其他同学有没有这样的感受,包括心理课不是在从新调整公约嘛,我觉得读书会的章程是不是有必要做一些调整,因为这些都是在运行的过程当中发现问题再去改变他,那到最后大家发现没的可改了,那这个章程的寿命就到了,大家也就不再需要了,所以我觉的组织的过程就是成长的过程,第二也是一个跟大家一起相伴成长的一个过程,希望大家更多的参与进来,自己来感受这个团体对你们的影响。
曹凤娇:对这篇文章的讨论就到此结束吧。
黄芊:说三件事情,第三件刚才已经提及,即主讲和督导的匹配度,我自己在选择督导时,倾向于选择一个让我“不太舒服”的人,因不愿被一眼就看出错误,进而督促自己认真整理。正是有这样一个原则,我经常邀请刘畅做督导。她很认真,并且能够干脆地指出我的偏差。有时她的意见初听我并不一定赞同,但事后回想还是非常有理。她不会为了让我“舒服”而凑合,也正是因为此,是对我的成长有利的。我选择督导的标准仅供大家参考。
第一件事情,李莹上次在京期间请假,需要扣分,在会上予以明确。另外,之前因考虑许多同学放暑假的问题,以暑期作为上下半年的自然划分点,但从今年开始,大家都没有暑假,因此考虑在七八月份之间做上下半年的划分,即七月份归属上半年,八月份起算作下半年,以利于奖惩表及时清零。
第二件事情,有关“乐和那些事”的特别活动,至今给予回馈的同学不够多,目前活动定在20号晚上的7点30分,现在需统计能参加的人数。
先生:希望通过咱们这次读书会的交流,能给大家带来新的启发和思路,跳出就文章谈文章的模式,能够让自己成长,能够给其他人带来新鲜的东西,这可能对导读的同志来说责任就更重,但是我觉得这是自我加压和自我成长的过程,如果就是得过且过的这么弄,意思真的就是没那么大,在读书会里我感觉成长比较明显的是一个是曹凤娇,一个是王旭浈,既然我们都想成为真正的自己,那我们就该承担相应的责任、义务。我们自己要有担当,你有担当很重要的表现是对自己的尊重。读书会我印象比较深的是郭芳的发言很积极,谁做的差我不想点,其实大家都知道。你要有贡献于这个团体,你要对的起你在这儿的时间,所以你要发言,不是我要你发言。大家在一起不是混一个滥竽充数,一混就过去了,我们来了还不积极做这个事是否对的起你自己,这是问题的关键。别的还是大家自己去想。
《注释》
(1) 所谓“工具理性”,就是通过实践的途径确认工具(手段)的有用性,从而追求事物的最大功效,为人的某种功利的实现服务。工具理性是通过精确计算功利的方法最有效达至目的的理性,是一种以工具崇拜和技术主义为生存目标的价值观,所以“工具理性”又叫“功效理性”或者说“效率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