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知识积累、智力开发,在往古虽不逮后世,而论心地感情则古人诚实笃厚又大非后世人所及。世界各方各族情况不可一概而论,但于此则大抵不相远。此亦犹之个体生命,人当幼小时的天真无欺乎?风俗人情古厚今薄,万方同概。
兹录取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一注释以兹参考:
在爱尔兰住了几天,我重新生动地意识到该地乡村居民还是如何深刻地在氏族时代的观念中过着生活。农民向土地所有者租地耕种,土地占有者在农民眼目中还俨然是一种为一般人利益而管理土地的氏族长;农民以租金方式向他纳贡,但在困难时应得到他的帮助。该地并认为,一切殷实的人,当他的比较贫苦的邻人有急需时,须给予帮助。这种帮助,并不是施舍,而是较富有的同族人或氏族长理应给予较贫苦的同族人的。经济学家和法学家抱怨爱尔兰农民不能接受现代资产阶级财产观念,是可以理解的;只有权利而无义务的财产概念,简直不能灌输到爱尔兰人的头脑中去。当具有这样天真的氏族制度观念的爱尔兰人突然投身到英国或美国的大城市里,落在一个道德观念和法律观念都全然不同的环境中,他们便在道德和法律问题上完全迷惑失措,失去任何立足点……。(见《马克思恩格斯文选》〔两卷集〕第二卷,第284页小注2)
这段话是同《共产党宣言》指出资本社会“使人与人之间除了赤条条利害关系之外,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之外,再也找不出什么别的联系了”恰相印证的。
从而见得:
(1)世界各方各族风俗人情的厚薄总是有今不如古之叹;
(2)同在十九世纪同在欧美而各地区之间,城市与乡村之间风俗人情竟然大不相同,不容漫然不加分判。
至于在东方,在中国,更有当别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