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学小史》整理稿（一）
主讲：冯蕾 督导：全贞雪
这篇文章给我们了 解梁老先生的成长经历、思想发展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因为篇幅较长，我们的读书会将分为三个阶段，本次读书会的重点就是讨论梁濑溟先生从出生到小学毕业这一阶段的成长和自学经历。
因为梁老先生有着一个“多方荟萃交融”的家庭，特殊的家庭背景、成长环境和父辈的独特教育方式对梁老先生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也使他形成了与众不同的自学成长之路。
【问题一】家庭背景对个人成长的影响？
全贞雪：家庭背景对人的影响比较潜移默化。我父母是当地乡镇的小干部，家里人来人往较多，那个时候求人办事多爱来家中拜访，另外，又因为我父亲的家族较为庞大，家中兄妹就8人，加上祖父祖母都由我父母赡养，每次过节家中人气鼎盛，过春节我这一辈的人就能聚集20余人。可能是因为从小接触人较多的缘故，不知不觉中我和弟弟在接触人方面不会有太多恐惧。从小就在各种关系中相处，所以我们俩在人际关系上一直过得去。通过我的成长，我认为家庭对人的影响是无声无息的，起初并没有设定要发挥何种影响，人在其中自然而然就产生了影响。
冯蕾：说起《阳光灿烂的日子》翻拍，一个从山区长大的同事觉得对这部电影没感觉，因为他没有在这种部队大院成长的经历。梁老先生的勤于思考是个性使然，还是更多来自家庭的影响？
全贞雪：我认为家庭背景的影响大于性情。父母沉迷于打麻将的家庭里的孩子可能不太容易想到自己还可以读书，即使孩子最终养成了读书的习惯，一般就比父母读书的家庭开始得晚些。教育理念中有“不要输在起跑线上”的口号，这里的起跑线似乎不是小学教育，也不是胎教、早教、幼教，真正的起跑线应该是父母，父母的素质是影响儿童一生的真正起跑线。
梁老师：从成长的角度来看，我认为有些想法做法过于线性，比如认为父母好孩子就好，父母坏就把孩子带坏了。其实还有另外一种现象，就是孩子或者是父母的反转片，或者是他们的复片。我曾在一篇博文中比喻，搞教育就如同种庄稼，教育不是工业化过程，工业化是指你只要按照工序，按照流程做出的东西肯定是预想的。而对教育，你只能按某个方向积极地去影响。
我自己感触最深的，也是《我的自学小史》里讲得最多的，就是报纸。我祖父受报纸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回想我自己小的时候，家庭的收入并不能算高，但是打我有印象起，家里就一直在订报。直到现在我父母家里大概都有四五份报。我自己原来也订报，但因为后来经常出差就不订了，但是读报的习惯一直绵延。我女儿也是，回到家里就看报，她看报是相当多的，一直看。对她而言看报并不是规定动作，而是自选动作，一定是氛围的熏陶，孩子的兴趣广泛、视野开阔等都跟读报有关系。即便现在有网络、广播、电视，但是读报还是不可替代的，尽管现在纸质媒体在不断衰减。原因有两个方面：第一，读报是有门槛的，你得读得懂你才能看，特别是对我们50后这个年龄阶段来说，你要想获取信息就必须提高自身能力，不认字不行；第二，报纸有很多版面，作者、栏目都不同，孩子有选择权，且以阅读为乐，有喜悦在其间，这个喜悦不是钱能实现的。
我曾经在亲子讲座里推荐过一套我女儿读过的北京出版社出版的世界名著缩编，大概70本。听讲座的正好有出版社的人，马上就去买，但实际看得却很少。这个问题就说明求知的指向性过强。我曾经给大家推荐过《羊城晚报》一篇我叔父讲的文章，里面提到的就是“鼓励你，让你有意识的瞎撞”。这个第一是“有意识”，第二是“瞎撞”，二者缺一不可。首先是鼓励，大家可以看出我祖父的父亲对他的影响的导向是非常清楚的，但是这个动作是非常温柔的。不是说这个书好就让你读，读报了给你多少钱，但这是不行的。
我曾经处理过一个案例，对象是一个金融机构的高管，他自己从小到大读了很多书。他说当时每读一本书他祖父就给他一美元，读了很多的书。后来他还在人民大学读了MBA。（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才），当我在与他交流的时候，我发现了问题：他是读书了，但是书是书，而他是他，他就等同于复印机或者U盘，是信息和知识的传递，而他没有办法把学到的转化成他自己的。所以这就是要命的关键问题，我们只追求一个优异的指标，总是特别着急地想把人弄成一个U盘或者CPU存储一样，只要求单位时间内能处理更多地信息，而现实说明一定不是这样子的。如果只是读的书多就可以发财或者实现什么理想的话，那这个世界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所以我一直强调，一定要突破线性的想法，比如说你一骂孩子，他就能奋起直追；或者你一骂孩子，他就彻底趴下了，等等，这其实都有可能的，也是完全合理的。所以你不能觉得只要这么弄，就一定那么着，这种用物理来解释人生存的伦理和规律，这种把机械唯物主义弄得满世界都是的结果就会出现大问题。所以自学的态度一定要有这样一个基本的认知才行。其实我自己也很担忧，我问过我父亲，我祖父的父亲是一个很讲事功的人，凡事都求有用，但是他在对我祖父的教育上，却并没有把这套功利主义、实用主义在孩子身上实践，这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按理说他会把这种理念推而广之，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没有撒手，也是这种立竿见影、立等可取的方式。但是他没有这么干，而是采用了一种宽放式的态度，这个也是很难得的。
全贞雪：读报对我的影响
如先生所讲，家庭订阅报纸是促进儿童自觉阅读，增加孩童信息量的好办法。我感觉报纸还有一个特性，很多报纸是以日为频率发刊的，不管昨天的报纸有没有读完，今天的新报纸就会送过来，稍微懒惰就会欠很多帐，所以读报是容不得偷懒的。去年我读《炎黄春秋》和《文史参考》杂志，每月认真读，前半月勉强刚读完上半月刊，下半月刊就来了，所以坐地铁的时间都得是读杂志，那个时期信息量迅速增大。坚持到了年底觉得《炎黄春秋》杂志很不错，就购买了前一年的合刊，结果面对堆积如山的杂志，我被读书压力打垮了，只读了一小本就再也读不进去了。所以我认为订阅报纸本身就需要勇气，是读书不懈惰的承诺。
冯蕾：报纸的系统阅读
现在我们太多的信息都来自碎片化的信息，如微信、微博，各种手机报等，而报纸让人用相对比较长的时间去完整地看完一件事的来龙去脉，利于系统地阅读、系统地思考。
陈阳：我也是报纸的受益者。
思考题的第二题说家庭对你的影响。我的家庭非常的纯粹和单一，工薪阶层的一个家庭，而且我的父母双方在家庭中都是老大，我在同辈中也是老大，那么这一点从小就给我很不好的影响，就是要求我自己一定要好，因为我后面还有妹妹。我让哪个小学，她们就要上哪个小学；我上的初中，她们也要上这个初中；我考上师大附中，她们也要努力上，等等，就是一直处于一种比较当中，他们很恨我，因为小时候家里的新衣服都是我穿的，我穿完了再给她们。她们就会觉得“姐姐你为什么会是这样，你的优秀导致我们也要向你学习……”包括到现在可能我父母也会说让我要好好努力之类的，确实这一点对我的性格有影响。
我父亲对我的影响也是正反两个方面的。不好的一方面就是他认为我不行的，就一定会扼杀。到现在有一个事情我特别的遗憾，就是我不会画画。其实孩子小时候都会随便画，我当时也买了画板，报名了学校的美术班。但是在某一个雨夜，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原因就发了很大的脾气，把我的画板折了扔了出去，说我不适合画画，从那以后我就恨画画。但是父亲对我教育好的地方就是直到现在他都会对我说四个字“力争上游”，无论做什么都要往上走，都要上进。这一点对我的向上之心的不动摇是很关键的。
我妈妈对我的影响直到现在还有，回想起来自己的自学可能还是小学时候体现的最好，逐渐长大反而自律性差了很多。小时候家里的报纸很多，我就喜欢做剪报，当时做了好几个笔记本。我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进入学校广播站，做播音，编辑，主持，而我的剪报就是我的素材，直到现在妈妈还会把报纸上看到的好的文章或者有关健康等的知识减下来邮寄给我，确实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对后来村官工作在村里做广播也有很大益处。可是说那个时候看报纸，做剪报完全是出于自愿和兴趣，这就是其中最大的快乐。
【问题二】
梁老先生的童年看上去非常幸运，在成长环境、精神层面上有可遇而不可求的优越际遇。但是对于更多没有这种成长环境的孩子来说，又如何努力地去塑造自我？
高傲：机缘巧合的成长经历
我认为我从小到大很幸运，小升初的时候，妈妈托关系把我送到了县城里最好学校的最好班（校长很注重的一个班）。
我上初中经常和男生一起玩儿，甚至欺负他们，害得他们跑去班主任那里告状，幸好老师喜欢我，接纳我，使得我的天性没有被压抑，对我影响很大。而且她告诉我的道理我都比较容易接受。我开始想学习是在初二，那时因非典放假，有一天我在家里和妈妈吵，妈妈沉默着一句话不说，那一瞬间看着妈妈的表情我忽然就觉得该好好学习了，后来超常发挥考上了牛栏山一中，成绩逐步提高。
高三时我的状态很不好，没有自信，报考志愿时我的心态很逃避，全权交给妈妈去选学校和专业，结果妈妈帮我选择了北京中医药大学，我因为不满意这所学校还大哭了一场。可后来接触了传统文化，我觉得能学习中医特别幸运，旭浈推荐《和谐拯救危机》给我，还有学校的国学社等等社团活动，都对我帮助很大。渐渐地我了解到自己的痛苦有学习的压力、家庭和成长的问题，现在我特别感谢能够学习中医，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曲（黎敏）老师对我而言也是一位很重要的人，大学第一堂课就是曲老师上的。她让我们对中医感兴趣，起码她能够让我们喜欢传统文化，对传统文化有好奇有兴趣有探索的欲望。
（冯蕾：其实人的很多所谓的“机缘巧合”，也蕴含着我们自己的选择，高傲所讲的也正体现出了“一片向上心”的状态。）
李林溪：对“寒门难出贵子”的理解
一位就职银行的人撰文分析了来自不同家庭背景的银行实习生的性格及其发展前途，其中官员背景的孩子应对自如，商人出身的孩子比较会处关系，知识分子家庭的孩子比较傲气。其结论是按家庭背景的影响，贫苦家庭很难出所谓的贵族。
这篇文章让我想起梁老先生的父亲对梁濑溟的教育很用心，如并未告诉他铜钱落在了树上，而是花更多时间写了个条子来启发自己的孩子。我们现在比较难从头至尾把一件事做完，做全，更别说在教育子女的问题上投入这么大精力。我的同辈中很多为人父母的，在某一两件事上可能会投入一些，但很难持续到整个过程。
梁老师：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第一，多样化是普遍的；第二，不可能好事都给一个人。从常识上来讲这是可以被大家认同的。我认为这个问题的关键还是对人的尊重。西方十七世纪以前，基本不把小孩当人，中国现在社会也经常不把小孩当人，对小孩的尊重是没有的。
我们作为家长常常是舍得花钱，但不舍得用心；舍得唠叨，但不舍得倾听。这两个角度是正好相反的。给孩子钱的时候，家长是有优越感的，孩子的“手心朝上”正满足了父母的优越感。但是我自己觉得这里面应该要有“尊重”，如果没有尊重，没有郑重，不在意的话，你有再高的智慧，再多的资源，却不用，就等于什么都没有。
从书中可以看到，虽然祖父家穷，但是他认得字，而且彭先生的报馆就在小学里面，使得他（祖父）耳濡目染，恨不得刚印出来的报纸可以看第一份……这些都是机缘，关键还在于我祖父这一家人的心气。虽然书中只讲了他（祖父）的父亲，但是试想一下他的母亲。在清朝末年那个时代背景下，她作为一位女性，通过在家里开私塾教课来养家、补贴家用；她去创办女子讲习所等，可以看出当时这一家人对于读书和认字的态度是如何的。
另外，我的太爷爷在当时自己家庭也很紧张的条件下，还出钱给彭先生出报，支持这种非营利性的活动，可以看出他对这个孩子（我的祖父）的影响是特别重要的。当然这种文化氛围的熏陶肯定是比较重要的一部分，但是即便没有这些，只要你内心是向上的，对人是尊重的，对求学是渴望的，我相信这个孩子差不了。我们一直强调“态度决定一切”。家长的态度是什么？不仅仅是家长的职业等等，李林溪提到的那篇文章《寒门再难出贵子》我很早就看过，基本上提出的就是宿命论，当然文章里面讲到了“减少了社会上下的流动性”，而这讲的太狭隘，而且作者过于简单的去理解，但其实有些并非如此的他却不解释了。比如说某父母给孩子设计半天的路孩子走不下去了，他不解释，而是用一种黏贴式论证的方法，把符合我论点的搬过来，不符合的丢掉不管。这个其实是不对的。如果都是这样的话，那么大家恐怕都要绝望了。我可以感受到读者对这种资源部流动的社会现象的不满，而且有些东西作者也观察的很细，写的也比较鲜活，但也比较灰色，让大家感觉说的都好像是真的一样，但是其实不然，我本人也有一些是不同意他的地方。当然大家可以找来读一读。
还是回到根本的问题上，从自学的角度来说，其实是完成一次自我教育。不管是叫“自我教育”，“旁人教育”还是其他什么教育，根本就是“教育”。教育怎么看？中国的教育怎么了？可能不光是体制的问题，也许从宗旨上、理念上就错了。中国的教育还是偏向于“工具主义”和“知识主义”的教育，没有把学生当人来培养，只是把他培养成学习机器、移动硬盘，或者是在政治、军事、体育方面达到一定目的的工具。而孩子的人性方面有没有被尊重，有没有被注意到等等都被忽视了。所谓的训练被弄成了“驯练”，把人弄成非人的教育，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人会感觉到痛苦。就像制作材料一样，强度大的经过挤压可以复原，但是强度弱的，就被扭曲了，甚至是被弄折了。我们的教育首要目的就是求知识，以知识的传授和灌输为主，所以只要把课本里的，考试大纲里的东西记住了你就是好学生。这套体系很完备，从幼儿园开始就有一套东西来对付孩子，作为教育者是一定要把这套既定的东西装到孩子脑子里，而且是全国统一的，生硬地组装。所以就造成了我们国家有着别的国家不具有的，而且是绝对领先的行业——培训。像新东方、巨人等培训机构都是外国没有的，相信国外的人也不会接受这种培训，但是中国的这种机构却在美国纳斯达克不断地上市，进行企业化运作，这真的是很奇葩的事情。面对百年教育学府，清华、北大等大学没法这么玩，但是新东方这样的培训学校就可以，因为它具备了投资与回报的对应关系。事实上，教育是充满了不可确定的因素的，但如果我们把所有条件都卡死了，让它严丝合缝地按照人为制定的模子走，这样教育出来的是东西，不是人。这个“东西”是对精力和智力的无效浪费，以及对学习兴趣和对知识探索的极大戕害，使得学生们就变得不愿意看书了。大家可以回想一下高考完了之后对待书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学生对书没有感觉，如果有感觉很热爱书的话怎么可能去撕书呢？足见大家从内心深处对它的抵触和厌倦，极其扭曲。
中国教育的目的是“培养共产主义接班人”，像订货一样，培养成政治工具。这样的目标下，老师也成了流水线上的工人，于是完全没有创造性。同样，健康的价值观，健全的人格，独立思考和评判质疑的态度也就都没有了，因此整个国民的状态也就变得越来越糟糕。再加上我们一直是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的政教合一（虽然他们反对塔利班原教旨的政教合一），一定要把这套思维灌输给学生，都要有一种格式化的方式来让大众接受。现在我们说的中国梦，强调的是一个国家的富强，而西方更多地是强调自己的努力和结果之间的关系。两者虽都在努力，“美国梦”是成就自己的梦想，而“中国梦”的最终结果却不为我们自己所知，正所谓统治者的绝对可控换来的一定是被统治者的绝对被控。但是人类对自由的渴望是任谁都控制不了的。
再回到教育问题上，一定要有对人性的尊重。孩子从精神上是渴望独立的，但是孩子可能会出现主张权利、推却责任的问题，这一点往往也是家长容易忽视的。从书中我祖父自己的介绍来看，在这种培养下，他对社会有责任，对民族有责任。一个个体成长程度的重要标尺就是责任感。得让孩子自己觉得这是他想去做的，而非强加给他的责任，这一点很重要。作为家长要相信孩子能够自己去解决责任感的问题，而不是去生拉硬拽的强加给他一个所谓的责任感。不是控制与领导，而是在平等、尊重的前提下，家长可以去点醒、提点孩子，而不是掐着脖子让他走，要去不断地唤醒他，影响他，但是不能强迫他，要按规律去做。
前些日我在网上和女儿交流，她已经走入职场，即将拿着自己设计游戏去参展。我告诉她要尊重她的游戏玩家，要按规律做，满足他们对游戏的心理期待和体验。现在社会经济越来越从“产品经济”转向“体验经济”，日本汽车战胜美国汽车的一个细节就是车上安装了杯子架。体验是一种感觉，很多人不是为了性能去买产品，而是为了感觉，因此我们就要满足这些人的心理期待和体验。而在教育孩子这个问题上，我们是否有弄清楚孩子的心理感觉？如果没有弄清楚，那么本身就是不尊重。所以说了这么多，归根到底还是“尊重”，你的心谦恭的，是尊重的，是不怕费事的。试想，我们生活中很多事情其实都有解决办法，可能就是因为我们的懈惰，我们图省事，才会带来很多麻烦。所以心一定要放平，否则就像文中所说“学来的曲儿唱不得”这不是你的，你不是自求得来的。对孩子的教育千万不要觉得自己什么都懂，都可以教孩子，千万不要低估孩子的睿智。对孩子要有全然的相信，而这种相信一定首先要让自己敞开心扉，你先去信任孩子，而这个“相信”也是需要勇气、勇敢的。
马克思主义刚问世时，人们相信它是因为它逻辑严谨，沙皇俄国时代曾有一位大臣在日记中写到对马克思主义的崇拜，正是基于其逻辑的严谨。现在看来，我却觉得这正说明了一个问题：人的成长是不可能按照严谨的逻辑来生活的，人的思想一定是千奇百怪的，非要把思想统一的话，就一定会有人说瞎话。就连希特勒也强调的是各取所需，他想搞国家社会主义（具体参看《左派愤青希特勒》）。这样的环境下要求我们怎么做？我们得认真，自己不能马虎，你一马虎，就上当了，能怪谁呢？当你有抉择和放弃的机会的时候，自己要明白；而当孩子面对一个自己抉择的机会的时候，家长要放弃妄念。
冯蕾：本次读书会设计的思考题大概可以分两部分，前一部分更多地是谈家庭及社会环境对自己的影响，后部分更多从自身如何在成功的路上成就自我，和大家的后一部分的题目可以下次再继续讨论。
梁老师：
这篇文章核心的主旨是自我教育，这也是大家来到读书会来自我追求的目的。我们自己的自觉性、主动性，自己的意识清晰与否，懈怠其实是很容易的，听别人的，跟着别人掉沟里了，是很容易的。
全然地相信别人有没有恐惧感？开始是有的，但是你的坦诚会唤醒他人的坦诚。当然你不能完全不设防，要自己思考，要郑重，尊重自己的判断。当这样的人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氛围，比如大家一直在一起读书，那些卖假药的肯定进不来，大家坦诚交流、相互学习本身就形成了一个过滤的过程。即便是同事的相处过程中，用这样的方式去相处，他也很舒服，可能会下意识地受你的影响，和你形成一个独特的交流体验。
【问题三】您如何去影响孩子但又尊重她？
梁老师：比如培养她对中国古典文学的喜好，我以前买了很多古诗词等书，但她不爱看。我并不去迫使她，不看就不看，但我努力去促成她和同龄女孩的交往，天天当司机接送她们。她们四个女孩特别要好，人家都是穿汉服、学琴箫的，她自己主动就去找诗词来恶补。结果她们四个一起参加海淀区的古诗文竞赛，结果她们全部进入了前五名，我女儿后来居上，得了第二名。我没有去努力提高她的英语、数学成绩，而是尊重规律，让她多和同龄伙伴相处。其中一个女孩很独立，父母出差自己在家做饭，就让我女儿感觉能做家务是很酷的一件事。家长不必着急，不是构想一个结果而去培养，一桶水下去要发芽长叶，教育不是机械，而是遵循一定的规律。
面对病患也是一样的，病人的情况一定是千变万化的，要有足够的医学素养才能hold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