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5.31第十五次读书会记录
王旭浈整理
李:上次看王老师那个博客,梁老先生说“不迁怒”是使怒的心理状态不在时间上迁移,就是不要继续推理了,我就想到以前说那个“让思维自由的流动一会儿”,那么不去推理的时候,这个思维还能流动的起来吗?或者说……
梁先生:我听明白你想说的意思了。你想想,“自由的流动”和被情绪控制的“流动”,它是一回事吗?
李:不是,但是你强行摁住它的时候,它是不是“抽刀断水水更流”?
梁先生:对对对。但是这个不能摁,你摁的话本身就出问题了,比如说,原来讲过嘛,就是睡觉的时候,你睡不着想使劲儿睡,这本身又成了一个力量,这一有力量以后就又出事儿。对吗?还是要真正的去理解和接纳它,这是很重要的,就是说你不是用力量去弄,就是我说的,不知道跟大家讲过没有,诸葛亮空城计的这个事儿。
李:那次是我讲的。
梁先生:他就是算清楚账了,你知道吧?他不是说喜欢去玩空城计,而是他想明白了,拔腿就跑是死定了。所以他是这种方向,就是把这个道理想通了以后再……你包括这个“不迁怒”也是,就是说你要想清楚“我的愤怒能解决什么问题”,对吧?比如说我没赶上末班车我很愤怒,那我愤怒了以后我就可以坐上了,那你就可以继续愤怒。可是如果不行,不行那就赶紧走或者赶紧打车,你坐那儿生气是没有用的,对不对?就是你的这个了断是要在规律、这个理、真理的这个上头你真正的了断,因为确实是,你愤怒能解决什么问题?包括我们讲过的,比如说汶川,那你是赶紧救灾还是跟老天爷骂架?对吧?你太没有人道了,把我们这儿弄得,而且我们附子产量因为你也有影响了。你解决问题不?对不对?我不是说过始终面向问题和问题的解决,这是最大的关键。我原来也讲过,关键是,学问是用来解决问题的。问题不去解决就不行。因为你面对这个事情,被这个事情刺激了,那你还是在一个被动的状态,那你怎么能够化为主动?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对不对?因为我们知道很多人,他一直被这种情绪所缠绕,那很多事情做不来,对不对?做不来,当然就是很多事情没有放下,你在时间上当然就是没有了断。你时间上了断不了,或者说像你说的,用力量把它压下去以后,最后它一定还要蹦出来。你把它压到潜意识里头,最后它要double或者redouble的形式再迸发出来,那你不是更麻烦?而且这个里头还是要实践,我觉得,还是不要说,要去做,做得话可能就会好一些。
今天为什么我说结束得要准时,就是我是那天去完丹东以后,29号回来以后,突然就病倒了,我还想能不能准时来,后来还是坚持,坚持就是胜利,所以就来了。
去了丹东出差以后,这个教育界啊,斯文如此,一定要喝酒,一定要喝白酒,一定要把两瓶白酒干完。因为同去的那个老师还算像黄继光似的,他意思就是,朝我开炮,我来喝白的,那我就被胁迫着去喝那个啤酒。因为最近脾胃不好,脾虚,由此可能整个肠胃就有问题了。喝了通脉四逆就吐,后来就尝试分成小剂量逐步地喝下去。原来想豪饮一下,后来就不行。现在算是止住了。所以我就想,今天咱们能够准时结束。
这次出差也很有收获,一个很大的收获就是,领了两个人同去,同去的一个也是北大的一个女老师,喜欢帮助人,所以我也很舒服,只是尽量让她讲,她不讲了我就鼓励她讲,接着讲,一直讲,所以比较舒服,比较轻松。然后呢,因为是在做一个高考的考前的辅导,现在也被迫去赶场,怎么赶场呢?就是现在虽然我们都相信百年树人,但是我们都希望能够立竿见影,立等可取,所以高考之前呢就都特别希望心理老师来一讲,然后“哇”得一下全都冲到清华北大。我说,首先强调我不是刘谦,很容易让大家失望,所以盖上一个盖头揭开了,他还是他,最后还得靠他去,我也去不了,而且我考可能比他考得更差,所以你们可能还是晚了一步,但是,通过一些深层的心理分析呢,能够给大家一些新的思路。另外一个就是,因为明天有一个亲子讲座,准备讲“倾听”,就是倾听孩子。因为实际上我们以为倾听就是蛮被动的,但是其实,倾听是一种主动的行为,而且倾听是很有力量的,这个其实是很难让人想到的,就是“倾听有力量”。那正好呢,这次东北之行就让我实践了一把。因为我也曾有过冲动,是不是他讲的这个问题好像不是如此,或者我自己有自己的看法,但是我想,还是要倾听,就是倾听,就是要将倾听进行到底。
最后的结果就是出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我在饭桌上就看到校长啊,书记啊,已经开始对这个女老师的话已经感到表示“饱了”,饱和状态了,她当然没有感觉,还在讲,还在讲。我呢就坚持不讲,或者是少讲,基本就是一句话就完。结果呢特别有意思就是,最后饭局散了,然后很多老师来找我合影,不找那个老师合影,她很失落。
这个也是我没想到的,就是你在倾听,包括其他老师去跟她交流,插话,你去倾听,你还是去倾听。后来那个学校一个专门照相的老师,找了一个校长,要和我合照。我们俩在他们那个校徽那块摆好了POSE准备照,那个老师回来了,说咱们仨一块照,那老师好没趣儿!
其实我想说的是什么呢?就是她,年轻人嘛积极性高,都很好,但是我们今天读得这个文章里头有一句话就是,我的祖父讲我的曾祖父给他的帮助是消极的,而这个消极的帮助成就了他。这个我觉得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们不要以为咄咄逼人啊,唇枪舌剑啊,滴水不漏啊就行,不是,完全不是。而且我印象很深的就是我听我祖父讲,他在去延安的时候,中共的高层都来同他谈,因为当时没有任何非国民党也非共产党的人去延安,所以呢他们中共的所谓八大书记,一个一个跟他谈,也有一起谈。然后我祖父就跟我讲,王若飞这个人,很好,脑子很好,很有水平。我说何以见得。他就说,话不多。他话不多。所以这个东西,我们其实弄弄弄,特别是你们面试的时候,如果你们老去弄,很容易露出破绽。其实一定要能够把握这个分寸。但是大家慢慢实践。总体来说,第一,你里头要有东西。第二,要舍得闭嘴。而且即便是这样讲,那个老师讲了很多话,我也很受教育。她对很多事情的分析,也有新的思路啊,视角啊,视野啊,我也感觉很受教益。鼓励她多谈,用一些心理学的技术,鼓励她多谈。她也谈得很高兴,很尽兴。最后就是,下来以后说,梁老师,下回还跟你一块儿来。虽然我这还是用了意念,还没有炉火纯青,还是用了意念,但是总体来说,就是好。
另外一个,去了那个学校,跟文化大革命似的,贴了满墙的标语,意思就是为学校而战,高考了,拼了。我一看脑袋就大,我也不能说,对吧,人家校长弄,我去拆台也不好。但是呢,他们有几个学生就是准备“放卫星”的,就是能够冲入清华呀,北大呀。想“放卫星”,找了几个人来同我单独谈。首先,跟校长声明,谈完了以后,进不了清华北大概不负责。谈完了以后,学生们的感觉都很好,这个感觉不是我说的,就是他的肢体语言都是在放松。其中一个就说,幸亏有你这样的老师,后来他说,你应该早点来。我说,我是想早点来。他说,早两三个月,我说,不行,早两年来。他说,那就更好一点。但是那个时候可能学校是舍不得,他觉得那个没有用,没有起到临门一脚的作用。曾经有一个校长,下来以后,说你们代表北大来的,这个那个说了一堆客套话。后来因为跟我谈过心的同学还是蛮交心的,给我发纸条啊,发mail,说我们那个某某校长说你那个根本就不好使。我说,哦,知道了。后来他考到北大了,那老师也不吭声了。我说,我那个可能还是不好使,因为他特别希望,一动员起来,就像黄继光似的奔着枪眼儿就去了。他不太明白就是,心理学有一个规律就是,这种复杂的工作,比如像高考、下围棋,它跟拔河、赛跑是不同的,那是一个简单工作。在心理学上来说,调动情绪去应对外界的挑战,越是简单的工作,越需要提前动员,而且需要比较强的刺激;那么复杂的工作呢,要一个静的动员和平缓的刺激。这个其实,大家可以想象,你看乒乓球运动员不打的时候,跳啊跳,蹦啊蹦,你没看过那个围棋的点完了以后他蹦啊蹦,那肯定不行,肯定一会儿就完蛋了,对吧,它是一个复杂的工作,它完全不同。但是我们呢特别想,特别是校长之类的,他特别想看一个视觉效果,跟那个黄继光似的冲到考场里,问题是考砸了他也麻烦呀,对不对?是冲进去了,一头就栽倒了,那又怎么样呢,对不对?你要的是一个结果,可是我们现在人,很容易被一个视觉的东西诱惑着让你去做一个事情。
但是总体来说就是,我们什么时候做事准确率高,我们老想,对吧?特别想有人直接指教我们。王迪先生在的时候,好,什么都管,指点非常到位,不行就直接指出来,直接地甚至于有所责罚吧。那样自己也成长不少。我觉得这也是一种教育的方法。但是有的时候还是要用消极的方法,为什么?消极的方法一个最大的好处,我个人觉得,他会把问题交给问题的主要承兑者。你得去面对,你没有拐棍儿,因为我很消极,“你走吧”。那你要去独对。人把事情做对可能慢,不如这种老师管教的非常严,这种做对啊,可能慢,但是他的体验深刻。因为这个体验更多的来自于自己,就是得自己去想,把你憋在那儿,没招儿没招儿,你想出一个招儿来。这一是你记忆深刻,而且你自己的自信,我想,应该会越来越强。减低依赖性。因为其实我们人的这个依赖性也是一种懈惰,很多坏的习惯也会给我们带来好的感受,因为你省心。你看,他说的从来都对,那我们照着做就是了,后来对毛其实也是这么一个问题。我们就从一开始,那打仗老对老对,那行了,我们大家就都不思考了,你说吧。我不知道我们在座的有多少党员,谁是党员?你们党纪律是不是有一条规定,“全党服从中央”,有吗?有吧。还有一条,“个人服从组织”,那毛是个人还是组织?个人。发觉了没有,最后组织服从个人。我们讲过,七大的决议在那儿,啪,变戏了,大家就跟着跑,不经过任何思考。这个一定要出错的,跟我说的那个疲劳驾驶似的,5小时没出错,那后面出错的概率更高。对吗?所以这个东西就是我们首先要解决的,特别是我们这么一个人口如此大的大国,其实首先是要减低失误,而不是创造奇迹,对吧?其实就是,中国不犯大的错误,这个中国其实就可以发展得蛮好。特别是我们不能自己犯一些别人特别希望我们犯的错误。因为真的,这个东西其实很有用,因为大家也觉得既然他把把赢那我们跟着他走就是了,但其实你仔细想想,就从概率上,他赢得越多,他后头输的概率就越来越大。在这个时候其实就是该换司机了。而且原则就是原则,原则就是偷不得懒,你不能说这人觉悟特高,这是雷锋,那是黄继光,他们就可以例外。这个是一定不可以的。他思想觉悟特别高,他是焦裕禄,所以我们就把会计和出纳搁一个人,这肯定就出事儿。这就是要出事儿,就是不应该,没有那么多的例外。因为我们想想,中国人弄的很多的例外,其实就是满足我们内心的一些杂念或者是妄念造成的。其实这个东西就是阴阳,它一定有分有合。我特别希望我们这个读书会,包括我们想试行的点名发言,为什么?这个东西其实是大家的事情,如果仅仅是我的事情,这就要糟。这是大家的成长的路,希望大家强起来,这儿老的人当然应该弱,你们当然应该强。而且真正能让明白的老师有成就感的话,一定是超越我们,这是很重要的事情,那所以我应该是越来越消极。当然了,这个消极要有尺度。
其实我们有一些同学参加了那个追思会,我不知道参加追思会的同学有没有感悟,有的时候,话搂不住也不好,容易跑题。因为毕竟大家的时间都还是蛮宝贵的。我就在想,再开这种追思会,我应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跟大家更多的做下面的沟通,把主题强调清楚,比如说,把顺序搞明白,其实你这个人很多事情就明白了,顺序不明白,很多事情觉得都应该办,顺序不清楚,你发觉没有,其实等于啥也没办。还是不得要领,不得要领那这个事就很糟糕。不得要领就是不清楚。
我在听追思会也好,听跟我一同去东北出差北大的这个女老师的讲话也好,有很多的心得,很多的感悟。这个感悟其实警示自己,以后千万别这样讲,招人烦。为什么招人烦?我可以看出来,从肢体语言可以看出来怎么招人烦。你讲的时候没有关系,如果你一旦有所卖弄,一定大家会不爱听。人的最大的一个愿望就是真,所以你一旦卖弄了,就是不真,这个不真就会引起大家的躯体反应。自己可能在意识上都没反应,你的躯体首先反应了。我曾经在最初的读书会上跟大家讲过,就是这个人行不行,包括见男朋友,你试着不用思维,你看看你身体的感觉是什么,胃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全然的用身体去感受他,不要用思维。这种感觉往往很准确,因为有的话特别多的人就让你感觉,比如原来你是这样的(身体前倾),你就这样(身体后仰一点),这样,然后就开始这样(完全靠在椅背上),你知道吧,他一定是无意识的,但是他是有感觉的。这个身体是很直接的,它没有杂念。因为思维有判断,有盘算,有盘算以后就很麻烦,“他是不是比较帅,所以可以忍一下”,其实不是那么回事。
所以在这个时候,咨询的时候也是,这个咨客容不容易沟通,我也是尽量让他没有杂念,用身体来感觉他怎么样,这个人怎么样,就问自己。面对病患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尝试一下?不信你看着他,视觉上,各方面的东西会带给你一些印象啊,错觉,真正用身体去感觉他。曾经有一对来自天津的母子,妈妈是因为有疾病做了手术,中风,所以那个嘴就不利索,这孩子就一直被她打。所以我抢在六一前发了一篇博客《打屁股管用吗?》,就是想别打。但是后来突然发觉,其实真正让妈妈愤怒的不是这个孩子什么成绩呀,学习表现,而是这个男孩子,十六七岁的男孩子,他一直在用语言暴力在欺负他妈,他的话哟,简直是……当时我就想得先不管,不听他说什么,用感觉,就感觉胃胀,胃有点疼。我就能理解他母亲为什么动不动就打他,她儿子也没胡搅蛮缠,但实际上,因为这个妈妈本身由于有了疾病,手脚不大利索,嘴皮子就更不利索了,儿子呢,这个话像瀑布一样的出来,这个妈妈肯定最后就没招了。当时他父亲也来了,我说“你听他讲话你什么感觉?”,他就说感觉心口堵得慌。我说“他说得不对吗?”,他说“他说得都对”。所以你不能简单从理上来论。因为我们可以发觉,人有一个躲不开的问题就是感受。为什么我一再跟家长讲,不要讲道理,要讲效果?就是你要尊重孩子的感受。因为我自己小的时候我就一直感受很愤怒的一件事,就是为什么我总错,家长总对,我怎么就赢不了一回,很愤怒。我曾经很尖利地问过他们,你们就从来没有错吗?然后我妈说,有错你可以指出来啊。
其实我们在这时候,你就可以看,很多情况下,如果你把你的交流对象弄得感觉非常不好,你放心,这个交流保证失败。那我们是不是就得,讲话的时候自省的呢?你要想,你讲话不是给自己听的。这是一句大白话,对吗?你讲话是给旁人听的。那旁人听不进去,那你就等于白说。所以,不是我急急忙忙把这些N多话讲完了我就赢了,不是。
郭:我觉得有的时候吧,也不是说“家长都对”这句话不对,有时候它可能也对。就是考虑问题的方式不一样。因为有很多前提条件他没说。古代说孔子是圣人,孔子说的话都对,但是你仔细想一想,你要是把孔子说的话安排在某些合适的条件下他说的就是对的,你安排在另外一些不合适的条件下他就不对。然后他们就开始解释,给你安排条件。
黄:我那天接诊一个病人,病人一进来给我的气场就是咄咄逼人。就不自觉的想有一种两句话给他闷那儿那种想法。闷完之后突然间意识到,被他影响挺大的。就是他始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跟他谈到他家里的一些问题,他自我感觉很好,“在家什么都我做决定,老婆都听我的,没什么不好啊”。他给自己用的定义是房事过度。
梁先生:你也够噎人的。
黄:有的时候如果真的能完完全全去体察病人那种状态的话,但是自己对自己的控制能力差,那做出的事百分之百后悔。
梁先生:所以曾经有一个法说得好,就是当你自己非常清楚的知道你是谁的时候,你的情绪状态是比较好的时候。我们经常说,“气昏了头”,那显然这个时候已经忘了你是谁了。
郭:人其实就活得是感性,他不活理性。你明明知道他这人刺激你,你还非得生气,不生气不行。人他就活得这个东西。这在潜意识里是强大的。
梁先生:对。所以这也是一个很挑战的事情,就是说,其实人离开了情绪、情感,他也没法生活,都是冷冰冰的。但是呢,又要求我们不断的能从这里头超拔出来,进行理性的思考和判断。对吧?否则的话你就会不断的被情绪裹着走,你也不会过一个所谓自由自在的生活。因为真正的自由自在就是你的心灵得是自由的,你不能被欲念、冲动的情绪带着跑。否则的话还是没有自由,还是一个假自由。
你包括毛,他其实也没有自由,他也是很恼火,因为,你看毛,讲了很多的批评、自我批评,你看过他做过几次他自己拿得出手的自我批评?你看不到。包括你看最近,政治局又讨论什么加强社会管理……
范:加强社会管理化。
郭:我觉得他越来越变态了,他越来越搞不明白了,越来越想把大家逼得造反他才高兴。
范:他不是这个目的,是因为社会化管理这块是一个空白,他想填充过来,但是没好方法提供。比如说社区管理以前没有,以前居委会也很薄弱,现在加强居委会的管理,就是把这个政府从街道办事处往下移,移到居委会,从居委会再移到业主委员会,移到这层次,就直接跟老百姓直接对话。但是想法是好的,干起事是脱节的,为什么?比如说我们小区选业主委员会,这七八个人,小区总共五六千人,这七八个人我都认不全。我觉得谁名好听我就选谁,根本不是说他干的好与坏,你根本不了解他,所以这个选真是瞎选。
郭:我觉得这个制度本身,他的想法就是瞎掰,你怎么接触每一个人啊,你想把每个人都管理起来,那管得起来吗?
范:我觉得还是中国封建社会那个保甲制度好,一个人负责5户,5户再往下延伸。
郭:不是那种的,你想想美国人他是怎么管理社区的,他有居委会吗?
某:美国人也有“邻里守望”。
郭:对呀,但“邻里守望”不是一种政府行为啊。
梁先生:对,我觉得智晓讲这个,很重要的一个观点,他就是一个公民的自我管理。不是什么人民的自我管理。
比方最近看的一篇文章,就讲“人民”的概念,是很空泛,而且有很强烈的意识形态色彩。我不知道大家遇到过没有,反正我是遇到过,可能岁数大一点,那阵有N多基本上是国营的商场,满墙贴着“为人民服务”,意思就是你态度不好,我就可以批评你,“你还为人民服务呐”,有个服务员很有力的回答,“我为人民服务,但我不为你服务。”立刻就给你搁那儿了,你怎么证明你是人民?
这是一个很空洞的概念,它不具体。如果说我们写着“为公民服务”,那你就没辩了,对不对?我是中国公民。或者说我们现在写的“为顾客服务”,那我是顾客。所以这种大而空的东西啊很好听,就跟我上次讲的那个“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似的,你没法儿弄了,对不对?就是你经不得拷问,一经拷问,他就要破产。
我觉得智晓讲的这个是很重要的,从心理学上看,最简单的就是,“越控制越失去持久”。因为我讲的,人本身追求真,追求自由,所有的幸福离开自由完全无从谈起。你有多少钱,没有自由,关在监狱里,给你一个亿,让你在那数,你试试。智晓讲的这个非常尖锐,他涉及到人的本质的问题。他老想管,这个事儿就要出事儿。如果你们老想去管男朋友,你们很可能要死掉。因为这个控制,一定会使两个人的关系变得非常恶劣。
郭:我觉得中国人或者中国语言有问题,你说“管理”吧,他就理解成“抑制”,你要是说不要管理吧,他就理解成“放任”,然后就变成什么事都不管了,你不是自己管理自己吗?你有事找政府,政府不给你解决。就成这样了。
梁先生:是。
黄:他们现在整了很多很多概念,可是做起来是一回事,概念是一回事。而且很多时候概念是为了标新立异,是为了体现我跟别人不同。
梁先生:中国的数字在政治里起了很大作用,“三忠于”、“四无限”、“四伟大”、“七个基本点”……从那个学校去火车站的路上我就一直想看乡村里那种很雷人的标语,很搞,“畜生无情人有情”,马上想看下联,已经看不着了。
郭:那个公交车后面写着“人民城管人民爱”。城管就跟东厂、西厂警卫差不多。
何:医院里边有一个大评比,我们医院赶在评比之前一天把员工手册印出来了,里面让我们感到很雷人的一点是,“医务人员八荣八耻”,说收受贿赂,拿红包,与医药代表有关系之类的,这些都是要列在八荣八耻里的。而且最搞笑的是,第二天评比,我们医院好像是拿这个加分最高的。在最终会上,我们的副院长说我们的分最高是因为我们一贯表现良好,
搞笑的是底下的人都笑了。
郭:我看过北大一个教授讲的,这人叫周其仁,写了本书叫《真实世界里的经济学》,他说人力资源管理,人怎么去激励一个人,资源管理就是让每个人发挥他最大的能力,就是为公司服务嘛,怎么去激励他。他说有三种方法,一种就是强制的方法,奴隶主对奴隶那种;一种就是你用一种虚假思想、宗教、道德,我觉得中国现在就在用道德来激励大家;还有一种就是平等的利益交换,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好像中国一直在排斥这个利益交换这种东西,他不屑于利益交换。
范:现在不是排斥,而是嘴上不说实际上这么干。你看那国企,拿三四十万的年薪,他还是这个。
郭:国企现在就跟资本主义一样,公司里面的员工不光是拿工资,还拿利润分红的,有股权的。这个是正常的,成熟的资本主义模式就是这样的,你在公司里不单拿工资也是拿股权分红的。但是医学这个行业里面,你怎么利润分红呀,你只能拿绩效奖金。
范:把医院改成企业制就能分红了。你看得好,上你那去的人就多,看得不好就没人去了,一样。
郭:绩效奖金不是利润分红。利润分红是股权分红,它跟短期的那个绩效奖金是不一样的。短期的绩效奖金制度最后会形成你所要给他的奖励与想要他发挥的能力有一个冲突,叫奖励与不相容。
范:就是说奖励到了一个极点,你没法再奖了,他也没法再干了,反而会积极性下降。股权分红是什么意思呢?它是长期的,把你固定在这个企业里,让你拥有财产性的收益。
李:反正我看我们家亲戚,我哥是最明显的,绩效还没开始拿就已经怨声载道了。绩效的制定者是学校的校长,他制定绩效的奖惩制度,比如说早读,你们班主任必须去盯着,迟到一下,扣一个绩效分,课间操得看,什么什么得看。他们领导那个绩效永远是满的,班主任呢,今天迟到10分钟,少300块钱,明天有学生闹事了,又少300块钱,是这样。
郭:你看股权就不会出现这样的。
梁先生:我听说一个很生动的案例。有一个年级教导主任,他跟我介绍了一个他表现特别好的一个行为。他就说那天在他们学校食堂,看见有两对男女同学在一个桌上吃饭,有亲密行为,他跑过去了给那两个男生一人一个大耳瓜子,然后让他们中午来找他。后来我才听明白了,当时我一直没进入状况,共情能力还差了一点,想不出是怎么回事。他意思就是说,他们后来很感激我让他们去找我,因为知道高三就差那么十几天了,我不会开除他们。后来我就想问是不是校规里有这么一条,说谈恋爱就除名?
某:我没遇见过。
梁先生:可能会有,我相信会有。
郭:我们高中是谈恋爱开除其学籍。
梁先生:对,所以后来意思就是他做的还蛮仁义的。
刘:我因为从小长在海淀区,这边好像是那种特别好的学校和特别差的学校高中谈恋爱或初中谈恋爱大家都是理解的。一般就是比如101啊,人大附中啊,他们放得很早,三四点钟就放了,那个时候,你想,我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说拍拖的问题了,我们觉得好像都挺正常的。像我们当时在中关村中学,就是处于中不溜儿,就是特别严厉,俩人在一块说话,传个纸条,老师都会拎到办公室去。
高:我记得我们高中那个校长特别受我们爱戴,因为开大会的时候他说,考到咱们学校的五个状元里有三个是早恋的,他说,我不反对早恋。
梁先生:这个我觉得一个最大的根本,也跟刚才智晓讲的东西有关系,就是他老想控制,他不是想解决问题。其实不管他恋爱不恋爱,你在这个学校里主要是一个教书和育人的两个工作,你只要完成了就完了,不影响这个大方向,把它调控好就完了。而不是非此即彼,非黑即白,非对即错的的这种绝对化思维。因为心理健康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避免绝对化思维。因为显然他不可能是不是第一就是最后,这个是不真实的。当然毛主席为了发动农民闹革命,他也可以干很多,比如用很形象、生动的语言去动员大家。比如说,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比如像我妈这样参加革命比较早的,她就比较信奉这个,她说,“北朝鲜弄点原子弹怎么了”?我说,“您想清楚了,他存原子弹那地方离中国特近,离美国特远。你还要想啊,是谁害怕,是美国人民怕还是中国人民怕?”我妈说,“那倒是。”你知道吧,她是一个线性的思维,这不符合现实。你看他那个导弹,打着打着就掉下来了,在中国这儿掉下来了,它没打到美国。所以你不能那么简单的就是他只要跟美国对着干我们就支持他,这太狭隘了。
范:最近金正日访华……
梁先生:我看到过一些文件就说,他现在接班的是老三,原来是属于老大的,就是几次他爹问他,你当政了咋整?老大说,就按中国这路子,改革开放。这么一弄,没戏了。就把他废了。因为这个路子是不能世袭的,改革开放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我现在去跟有一大堆名头的这些人去共情的话我就想,你得理解他,因为经济要发展,在目前的情况下,一个是全球化,再一个就是大量的物资、信息,资源的流动,对吧,你不能关着门去把经济搞起来,这不可能。但是你一开门,这个个人崇拜就要破产。因为你关着门来吹牛,这事比较好办。一开门,这事就不好办了,这牛就很难吹。因为我讲过,我弟弟去朝鲜那,听他们唱歌,“全世界有谁比我们更幸福?”大家都乐翻了。那显然就是封闭的结果。封闭了以后他们就觉得他们特幸福。对吧,我们这免费医疗。但是我不知道大家看过没有,网上有那个照片,那个医院根本没药,当然免费了。他没药再收钱,人家非造反不行。我们中国人特别羡慕他们免费医疗,可你忘了,他们没药。他饭都吃不上,他哪有药啊,他免费医疗解决什么问题?对不对?他以一种狭隘的东西,他用一种自己的意愿去框那个东西,对吧?住房又免费,教育又免费,医疗免费,太好了,哪怕咱去给金正日当奴才呢,可是你忘了,他不好当,真不好当。
我们去的是中朝边境,给我们开车的当地的司机就给我们讲,他遇到过北朝鲜的人,下了大巴以后,见到中国的楼就使劲的摸,使劲的推。翻译就很奇怪说,“怎么了?”,他说,“那个领导说,‘我们这边啊,房子虽小,但都是真的。这边楼虽高,都是纸糊的。’”因为晚上你一看吧,这边黑的一塌糊涂,那边灯火辉煌,霓虹闪烁,楼那么高,那他总得给那边人民一个交代呀。怎么交代呢?就说那边都是拿纸糊的,你们千万别信,不如咱这房子有的住,他那是假的。所以上来就先推你那房子,看看是不是纸的。
所以在这个场合里,其实你仔细想,他只要一发展就得开放,一开放,个人崇拜就要破产。个人崇拜一破产,他整个权利的基础就彻底的土崩瓦解。所以你站在他的角度仔细想想,他首先得考虑他的利益,他自己怎么办。
范:关键是世袭的问题。我去过一次朝鲜,是07年。在朝鲜最繁华,相当于咱们那个长安街的那个位置,两边都有楼房,楼房是临近长安街那个位置有玻璃,没临街那边全是塑料布。这是真事儿。然后那个导游就说,你看我们这,免费的住房,免费的医疗,免费的什么什么,然后说我们的职工一到结婚的时候就开始分房了。后来我就问他说,比如像我这样20多岁结完婚,得什么时候分房啊?——有可能三两年或二十年。等到那时候你都快退休了。确实免费分房。
再说他们那边对人的思想的禁锢。他们那有一个主题叫千里马精神的广场,广场上有个纪念碑,主体思想塔。主体,就相当于咱们那个毛泽东思想,他那是金日成的一个思想叫主体思想。所有路过主体思想塔的人,在塔的正中间时得一个鞠躬,鞠下以后,特虔诚,得3、4秒钟,然后再走。我就奇怪,这是真事儿?我就看吧,过一个这样,过一个这样,还真是。这是思想禁锢。
第二种情况就跟咱们文化大革命时候一样,戴一个金正日和金日成的像章,别在胸前。他们的衣服就是灰的蓝的白的。
他们的面基本上不够吃的。
他们那还有一个特别的特点在哪呢?军队里边待遇好,青壮年都去当兵,在家务农的都是女的、老的、少的。而且他们那军事委员会是最高的权利机关。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军队了。最好的人才也在军队。
他们的经济发展到什么程度呢?你在朝鲜的街上看,最破的车,就咱们三四十年代的那种奔驰车到现在最先进的奔驰车全有,时间跨度可能是一百年。他们那特别有特色的就是,女朝鲜人当交警,站在那指挥,在那你就甭想有什么堵车的情况,因为马路上基本上没车。我们去的时候,因为我们算外宾,他要防着我,第一把手机收了,说实话,有手机你也打不了电话,没机站。他们那也就高官可能有几部手机。据说在金正日07年在某个州视察,那会儿手机开放了,有一个外国人通过手机遥控爆炸,想刺杀金正日,所以把手机断掉了,不允许手机开放,也不允许建站。这一下就把这个通讯全部给断掉了。这个相当厉害。
他们那吃的就是按粮票发,供给。我们上商场去买东西,比农村最农村的小卖铺多不了几样,除非买点他们当地的辣酱、烟,就没了。
从平壤到三八线那高速,我们开车去,走了俩小时,路上就碰上了四五辆车,没有车。这是一个。第二个问题就是说,你在马路上看,要不,是当兵的车,要不是牛车马车。再有他们的经济相当于咱们五十年代左右。还有他们特别骄傲,说生活在金正日将军的领导下,很骄傲很自豪,我们是一个伟大的民国。再有就是他们的教育,教育也特别腐败,他们在少年宫,估计跟咱们人民大会堂似的,所有表演的孩子全是高干的子弟,不是普通的老百姓的孩子。
我们去了以后就想,有朝一日朝鲜要是改革开放了,咱们一定要去,把咱们现在先进的经验拿过去就肯定能挣钱。因为当地人都不知道怎么挣钱。他们轻工业基本就没有,重工业也没几个,全是自然经济。他们那个地方假如要真像古巴似的,如果要真开放了,上那边去掘一桶金也肯定是很简单。
高:他们生活在一种虚幻的假象之中,那他们的幸福感呢?
范:很高。他们特别虔诚,因为他们思想禁锢,你想,没人监督那主体思想塔他们都鞠躬。他没有什么想法,他觉得咱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是第一点。第二,他觉得中国是变质了,他觉得你是走资本主义路线,没走社会主义。还有一点,他们对咱们抗美援朝感觉不是特别好。尽量的把它低调,根本就不宣传。他强调你是保家卫国,可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根本没想到说咱们去支援他们,没有这想法。所以他们这块基本就不宣传。而且在当地,他们出来的机会基本为零,就是上南朝鲜或中国来的机会基本上为零。第二呢,他们电视台,天天就是播金正日那点事儿。
还有一点就是我去感受最深的一点就是,咱们外国人一去,有一个摄像机,美其名曰给你全程录像,其实就是全程监控。比如咱们出去玩去吧,导游一般就是一个人,他那是俩或三个:司机,加一个导游,再加一个摄像的,这三个当中可能就有一个是安监局的人,你只要想跟朝鲜当地人接触,马上就有一个人,看你去跟谁说话,跟谁联系。你根本就不可能去跟当地人灌输你的思想,不可能。
梁先生:不是灌输思想,就是你自由交流的可能性都没有,接触的可能性都没有。
李:我听说二战的时候,东北那边有个传说就是,有个叫金日成的人,干了很多英雄的事迹,摸岗哨啊,炸炮楼之类的,但是这个人具体是谁,大家都不知道,就只是一个传说。后来就逐渐浓缩浓缩到现在的金日成的身上。当时可能就和阿里郎一样是个代号,那个将军不是叫这名,后来一个俗人要选一个傀儡,最后再把这个传说一结合,他就成了金日成了。
梁先生:咱们先开始吧。
《先父所给予我的帮助》
王:今天是我讲,我先指定一个人先讲,高傲,讲《先父所给予我的帮助》。
高:我来给大家先读一下。
黄:我觉得读还是值日生自己读,读完了之后请你指定的同学来讲,然后再你讲,可能会比较合适。
王:那我先读一遍。(文章略)
高:然后我给大家说一说这个思考题。第一题,试讲述梁漱溟先生幼时丢失了“一串铜钱”后,他父亲是怎样做的?
这是在这本书的207页有讲述:
“还记得九岁时,有一次我自己积蓄的一小串钱(那时所用铜钱有小孔,例以麻线贯穿之),忽然不见,各处询问,并向人吵闹,终不可得。隔一天,父亲于庭前桃树枝上发现之,心知是我自家遗忘,并不责斥,亦不喊我来看。他却在纸条上写了一段文字,大略说:
一小儿在桃树下玩耍,偶将一小串钱挂于树枝而忘之,到处向人询问,吵闹不休,次日,其父亲打扫庭院,见钱悬树上,乃指示之。小儿始自知其糊涂云云。
写后他交予我看,亦不作声。我看了,马上省悟,跑去一探即得,不禁自怀惭意——即此事亦见先父所给我教育之一斑。”
其实我没查,是刚才有同学告诉我说是这本书207页,是六七,《我的自学小史》里面的。
我来说说下一题吧,怎样理解“先父给我的帮助是消极的,不是积极的”?
看了这篇文章之后,我就对于这句话“先父给我的帮助是消极的,不是积极的”有很多疑问,读完之后我就想,怎么可能是消极的呢?我觉得这种教育是很好的。因为就像是一棵小树,他让它自然长成,最后长成参天大树。后来我就想,他这个“消极”是什么意思呢?现在的很多父母就会去督促孩子,给孩子很多的修剪,修剪成一个符合社会的标准,就像是苏州园林那些花草树木那么好看,人们都称赞之,但是我觉得,你修剪了他之后,他终成不了那种自然长成的参天大树。像梁漱溟先生,他很多东西都是自己去找,一直自己去瞎撞,到最后他就是,每种可能,很多方向都尝试了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了一定阅历,到最后的时候,他在很多事情上,他都能一下能看到那个本质。
我还有一个思考就是,因为我想到我父母一件事情,就是我念初三的时候,我非要去我们县城里的那个高中念,我喜欢县城里是因为它有高屋大厦呀,而我们那市重点就在一农村里,我不喜欢那个农村,旁边还是荒山,但是它是市重点,我爸就说,你必须给我考那块儿,必须给我报那块儿。我当时就觉得特委屈。可是后来我去了那个学校之后,那个学校它真的就是给学生的管理很宽泛,我觉得我学习上没有任何压力,而反之,县里那个学校有时侯压榨学生,连续七个星期都不放一天假。后来我就仔细想,我真的特别感谢我爸当时那种,就是他限制我,算是一种你必须那样,按他的意思去做。所以我的一个反思就是,到底哪种教育更好?哪种方式更好?或者说两种都有他的好处,怎么样才能把两种教育很自然的运用,就是在什么时候该对孩子严格,就让他按照我的意思去办,因为你很清楚那是对他好的,而不去感知孩子。
然后读这篇文章我感觉梁漱溟先生他父亲完全没有干涉,一直都好像让他自然长成的样子。
然后我说说第三题,文中写道:“先父的人生思想是向上的,有他的要求主张,可是他能容纳我的意思而不干涉”,这由衷包容需要何种心理基础的支撑?读完这个我就想到最后一句话,就是“这孩子虽然执拗错误,但自己颇有自爱要强的意思,现在虽错,将来可‘对’,这‘对’可容他去找,现在不要干涉。”我觉得梁漱溟先生的父亲能够允许他这样去做,是因为他完全的信任这个孩子他内心的本质还是要强向上的,他可能是说他瞎撞呀,去佛家呀,要是一般普通人来看,可能说走偏啊,但是,我是这样认为的,可能他的父亲就是想,他去寻找那个也是由于他内心的要强和向上,积极向上的一面推动他去,所以我觉得这份完全的信任是支撑他父亲一直完全的不干涉他,只将他的意思告诉他而已。而且我读这句话很感动,说他的母亲让他不要固执己见,但是他父亲就说,那是母亲的意思,你还是以自己的意思为主。他父亲还是只将他自己的意思表达,而不干涉他。
然后是第四题,“只将他的意思使我知道,而完全不干涉我,这成就我太大”——为何父亲的“宽放”,反而对我“成就太大”?
我觉得就像是我举的那个例子,就是让他自然长成,自然风景是最美的。而且他是自然长成的,他就是自然的,他那个力量,那种厚积薄发的力量,最后他真的能长成参天大树。
第五题,请讲述你自己的父母对你帮助最大的是什么?
我觉得对我帮助最大的就是那件事情,他就是,必须那样子做,他确实是干涉我了,后来我就想了想,就是我母亲,我觉得她很信任我。因为我记着我高三毕业之后压抑太久,就天天跟同学吃喝呀,唱歌呀,然后有一次,我同学七点多给我打电话,都已经黑天了,他说找我们玩,唱通宵。我说妈,我同学让我去唱通宵,她说那你去吧,唱到两点就回去睡觉啊。她就是允许我唱到一两点,有时候我跟同学唱到第二天早上时候,她都知道。我不太会跟她说这些谎,我觉得她对我信任。因为有男生,有女生,很多父母会觉得有男生呀,这个女孩怎么怎么着的,害怕发生一些不好的行为。所以这一点,我觉得我母亲做的这一点,让我很感动。
这就是我读完这篇文章看思考题所能给大家表达的。期望同学们能有所补充。
程:高傲刚才提她父母帮她选学校这件事,我就想起了我和她经历有相同有不同的地方。我妈和我爸是两种性格。我妈妈是属于那种干涉别人的欲望特别强,她就想,你是小孩,我们没道理可讲,讲了你也不明白,你干脆就照我说的做就完了。我妈就是这种性格。我爸的性格就是说,你有什么你跟我说,你说完了之后我给你建议,但决定权在你手里。但是他会在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上会给你较真儿。但平常你爱先干这个还是先干那个,你自己去决定,你自己去安排,你自己要学会安排这些事情。他们俩是非常冲突的,对我的教育问题。到我小学毕业的时候,我那时就特别特别想去上那个最好的中学,因为我小学的时候,我妈妈就决定让我上一个离家很近的学校,这样的话她就可以经常去找老师沟通。然后上初中的时候她又想这样。我就特别讨厌这样,我就跟她对抗。我说我要是能考全校第一名,就一定要上那个学校,因为那个时候还划分校区,到别的校区要交赞助费的,还一点都不便宜。然后我就跟我妈抗争。我妈就假装答应了,因为毕竟她希望我小学升初中的时候能考一个比较好的成绩,她就答应了。结果我真的考了全校第二名,但是就比第一名差了一分,然后我妈就死不答应。我就跟她拗,整天在家里哭,她也不理我,然后我还是上那个学校了。上到大概一半的时候,我妈那时候病的比较严重了,她就没有心力再管我。她这个时候就发现,她把我放在那样一个,其实那是一个很三流的学校,我每次都考第一名。她把我放在一个很三流的学校,她又不能再去干涉的时候,她就觉得更不放心了,还不如把我放在那个重点中学里头。最后这件事情她一直都很后悔。我初一毕业的时候,我妈就去世了。我爸就坚决不想我再待在那个学校,所以就把我转学了,转到我想去的那个学校。那个学校就有点像高傲所说的那种市中心的那种学校,压制性特别强,但是我顽强的存活下来了。之后,由我爸爸来管我的时候,当我在选高中的时候,因为我对那个城市是很失望的,我妈妈去世之后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让我觉得没有人情,我也不愿意在那个地方待,而且河南的高考分数特别特别高,我就特别受不了。我就觉得我不能在这儿待,我觉得我太压抑了。我就跟我爸说,我想去天津或者上海上那种寄宿制那种高中,有临时户口,可以高考在当地考。我爸是特别舍不得我的,他特别难过,但是他调查了一番,就跟我说,只要你能考上,掏多少钱都行,只要你能考上,我就让你去。然后我在上海考了半个月的考试,我觉得我都要崩溃了,因为上海题特别变态。我就跟我爸说,即使在外面上一个3+2那种或者专科什么的,我都不愿意在家里读高中,因为家里我选的那个重点初中把我弄怕了,我就不去。我爸说,先找高中,找不着的话,你要愿意出来读书,哪怕你是借读,爸爸都支持你。他就觉得我的自理能力也是可以的。
黄:注意一下时间。
程:好。后来我就自己考,考到天津去了。在天津的时候,只有老师没有家长,慢慢自己待下来了之后,觉得其实对自己是相当锻炼的。我比那些在自己家里读高中的那些孩子有了更多的成长空间。所以我就觉得我爸爸对我这个升学道路上的支持是对我帮助最大的。
黄:我先打断一下啊。
今天咱们是第一次试行这个有主副值日生这样一个程序,那像今天,王旭浈是第一篇文章,其实你不仅仅是听别人说,在这篇文章整个进行当中你是主持,你得掌控整个时间。你得掌控哪个部分由哪个同学去做,并且要在适当的时候提醒他。不要把所有的思考题整个的移交给别人,你像高傲刚才扮演的角色是你的角色,像她在主持,但是你没有,你只是一个旁听者,这样起不到锻炼的作用,就是说白了你应该,比如说第二个题目,高傲同学你做一个发言,简短解说一下,我给你多少时间,用这样的方式。还有像程路涵这样的,有体会非常的好,但是因为咱们时间有限,因为现在有两个同学在主讲,虽然是分主副,但是肯定比原先占时间更长,所以像这样的个人体会,我更希望大家能在课后,把有共同体会的这种东西,不要太多的在咱们会上去讲,大家可以课后写成一个回忆录或怎么样的形式,贴到博客上去。我在博客上也发了一个通知,前一段时间,曹凤娇同学非常的不错,就自己在读书会上有什么体会,就写成一篇很不错的小文章,我就给转过来,这样呢,也是大家课下能够更多的一些交流。课上的时间毕竟有限。所以呢课上大家更侧重的是不同思想的交流,相同思想的在随后总结。咱们以后还可以在以后的读书会针对大家提出的问题,咱们可以抽几分钟再总结一下上一次,可以这样。但共同的体会尽可能不要重复。好吧,接下来主持时间完全交给你。尽可能15分钟吧,要不然第二个同学来不及了。
还有就是别的同学如果你觉得他讲得可能太多了或者太累赘了或者太激动了,你要学会怎么控制场面。
梁先生:对,大家有这个锻炼的机会,人人都有这样的锻炼的机会,不然的话,年轻的同学很难有这样的机会去给你锻炼。
王:那我再补充一下刚才讲的,第一个问题,那个故事就是她讲的那样,从这个故事中可以看出梁漱溟先生的父亲对待孩子是非常用心,非常细心的,他不是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对待孩子,而是细心体察孩子的心理,用一种很温和的方式来提醒,教育孩子。
我觉得这种做法是很有效的,是很能切实地解决问题,能让他自己认识到自己错在哪里,以后该怎么做。而一般的父母,可能只是责骂孩子一番,比如“你怎么总是丢三落四”之类,骂完就算了,但孩子的问题并没有解决,孩子被骂完往往很委屈,甚至还增加了逆反心理,而且他还可能把受惩罚当作了负责任的方法,而不再关注事情本身应该怎么做,以后可能还是会犯同样的错误。
第二题,我就不再念题了。因为梁漱溟先生的父亲给他帮助最大的不是给他讲了些什么大道理,而是不干涉他,于放任中有信任,这种不干涉类似于一种“无为而治”,可以说是一种“消极”,而不是积极。而这种“消极”的不干涉,却成就了梁漱溟先生自己“似乎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主动的;无论思想学问做事行为,都像不是承受于人的,都是自己在那里瞎撞。”我的主要感觉就是这种“消极”像一种无为而治。
第三题,我和她看法差不多。
第四题,为何父亲的“宽放”反而对我“成就太大”?因为他的这种“宽放”给予了对方空间,让他自己去找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样他将来才能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如果只是一味灌输所谓“正确的观念”,干涉他的思想行为,将会使他不会思考,不会判断,不敢坚持自己的想法,成为一个人云亦云、盲目服从的人。
第五题,我父母对我帮助最大的,其实,我感觉和梁漱溟先生的父亲很相似,对我的学习是完全不干涉的。从来不督促我好好学习,从来也不问我成绩怎么样,排名多少,考好了也不会特别高兴,考不好也不批评,反而鼓励我没关系,下次好好考。他们的这种态度就让我意识到学习是我自己的事情,而不是为他们学的,所以我在学习上就比较自觉,自我要求比较高。这就是他们对我的帮助。
讲完了。
黄:接着主持。你觉得什么时候该结束了你说就行。
范:我想问个问题,就是第二题,“先父给我的帮助是消极的,不是积极的”这道题,假如这个孩子是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你还是消极从旁边看?比如像师伯说,香山往西走,我非要往东走,你说,那你就走吧。我觉得作为家长要是这么做,可能从心理上办不到。所以我想,这篇文章的出发点是不是前提条件是这孩子是向上要好的?如果是,那么我可以消极的,让他去看到;如果这孩子,比如说是小时候偷一个针,大了偷一个什么东西,那么这种发展方向您还消极的,我觉得这个,我做不到。因为我现在有孩子,我对这句话我现在深有体会。
还有一个问题,比如现在小孩的教育,三岁之前熏陶,比如说数学,三岁到几岁,熏陶英语,如果过了这段时间,你再不去做,就过去了。比如说我唱红歌跑调,那指挥就说,你唱歌跑调不是你的原因,是父母的原因,因为你生下来,对音感没有,耳朵的听力上对音准没有,你要是小时候你父母给你刺激刺激,把你训练训练,有可能不跑调。所以我想早期教育,特别是胎前教育,如果咱们全部晚了,就任凭他发展,会不会导致他往不好的方向走了,你再追悔莫及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晚了。比如现在监狱里很多少年犯,或者犯罪的,那每个父母都不会想把孩子培养出来让他上监狱,那么在开始这个苗头的时候,是怎么来看?还有最近一个事儿,我们单位旁边一个楼里,一个20几岁的大学生从楼上跳下来了,跟他父母就说了几句话,他一睹气就跳下来了。就说跳楼这孩子,首先就是父母教育的失败,那么这个教育失败在哪?可能是管的特别多了,也可能是不管,都有可能,因为我不知道。所以说我现在就想问先生,这个放手不管,我也希望这样,如果是往好方向去,那再好不过了,但是如果放手不管了,整个全反了,那怎么办?
梁先生:我说一点,第一个我想说,其实这个铜钱的故事已经把第二题讲得很清楚了,大家看,我曾祖父的“消极”是更高层次上的积极。他费了那么大劲,写了条,给他拿过去,不吭声,等到第二天再给他看,你说他不用心吗?他是更用心了。但是更用心为什么显得消极?就是他以孩子的成长为本。而不是以自己表达自己为本。就是怎么能唤醒他,能让他有所感悟,能让他有所触动为根本。对不对?直接就骂或者就说,这事儿很痛快,也省事儿。写那么多字,还弄,还得看,费老劲了。我看过N多的家长,老跟我说,能想的我都想了,能干的我都干了,能做的我都做了。该做的你都没做,不该做的你全都做了。你不能说因为你辛苦单位就给你发工资,对吧?你不能说,领导,你得给我发工资,因为我今天累出一身汗,我把所有东西都打碎了,弄了半天。他凭什么呀?对不对?你不能因为你疲劳,单位就给你付钱呀。所有东西都必须指向什么,问题和问题的解决和效果。你没有效果等于白干。这是一个最大的根本。再有一点就是,我那天看了一个人就讲这个言论自由的问题,我觉得跟这个是同理。你要求大家把话讲对就是让大家不讲话。什么叫对?尤其我们中宣部,你看那个电影,他剧本批了,拍出电影来能给你枪毙了。怎么死的不知道,怎么杀的不清楚,反正就杀了。就是这样的,你没有办法。所以我们在这一点上,就是孩子的向上之心,永远是存在的,向善之心,也是永远存在的。我们只是过于着急。
至于乐理这个东西,我觉得是这么看。我们肯定不是全才。对吧?你不要想,因为你自己也承认你自己不可能全才。唱歌赛过帕瓦罗蒂,物理比爱因斯坦强,数学又比谁棒,你自己也明白那样你会很痛苦的。不行就不行,这个没有关系。但是不要因为这个去怨恨父母。我们首先得相信一点,父母对我们即便有心理伤害,他也不是故意的。对吧,生一儿子伤害伤害他过瘾,生一闺女我毁她一道?这也太变态了。所以你一定要相信这个是基本的。那在这个过程当中,怎么能让孩子好?其实问题的根本又回来了,就是你的心是向善的,你跟他的关系是好的,他也一定会向善。我们往往不意识,就是好的关系胜过好的教育。我上回也讲过,就是北大课题组所看到的,所有的北大的这些状元,没有一个跟父母关系糟糕的。这你怎么说?这也再次证明了,好的关系胜过好的教育。有名校的,也有非名校的;有穷乡僻壤的,也有繁华都市的,但是都是跟家长关系好。所以你要跟孩子的关系好。关系好不是放弃原则。因为我已经讲过了,温柔的坚持。所有的速成,一定有速成重大的隐患。你一巴掌他就再也不干了,你放心,这后头一定有雷。它什么时候响,你不知道。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们要对最基本的规律要有所认知。我曾经记得有一个人专门讲过一个课,讲得非常绝对,叫教育是没有用的。当然他指的主要是我们现在的这种学校的灌输式的教育。其实你仔细想想,包括我祖父也讲,所有的学习,最离不开的是自学。我觉得王迪的成功也证明了这一点。我祖父他自己的成功也证明了这一点。你即便你是读研了,你不学,你放心,你一定不行。所以这一点,你可以看,你作为一个你自己生活的主体,你不用力气,你不用一个认真的态度去面对自己,谁都没有办法。我不能老拿把刀架在脖子上让他去学好。那他一定想的就是学坏。因为学好这事太痛苦了,都得拿刀子来逼。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们要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而且对这个规律,要有一个坚定不疑的信念。信念是什么,就是看不到结果继续往前走,就是愚公移山。你相信挖一锹就少一锹,什么时候倒,你不知道。就完了。坚持做正确的事。包括,我讲过我自己,包括这回出差也是。我就想,让她讲,让她讲,她懈怠了,鼓励她讲。讲到最后就出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现象,她说,其实梁老师很有东西。我说,没有没有。这个东西一定要耐得住性,一定要沉得住气。而且我们仔细想想,你从来没有这么夸人的,说“这人太好了,一弄就发火”,你是骂他你是夸他?对不对?相应的说,“这人好,沉得住气”,最起码是这一点吧。很多东西我们自己想清楚,因为我看到很多孩子他最后是通过出洋相来博取注意力,那就是正常的获得尊重和关注的途径他从来没走通过,他就会这样,他不会旁的。那这个事情显然不好,不是我们想要的。这个以后咱们再说,咱们单论,或者专门听亲子讲座。
王:那这篇文章大家还有问题吗?
李丹:我想对高傲开始说的,什么时候可以给孩子一个严厉的管教,什么时候可以给他一个消极的帮助,我觉得这要看家长怎么去看待这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当时的思想不是很成熟,没有自己的一个主心骨,这个时候家长可以站在自己的角度,根据自己的经历和一些现实的分析,建议或者强制性的要求孩子去怎么怎么做。毕竟孩子思想不成熟的时候,他的意见是容易改变的。因为他比较东西都是比较一些比较表浅的东西,比如说我选那个中学就根据我家和学校的远近这么一个思想去决定我要做的事情,那么这种思想是很容易被改变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家人可以强制的要求。如果说当孩子已经有了一个深刻的思想,有了自己的一个主观想法的时候,不管这个主观想法是对的还是错的,我觉得,虽然家长也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如果要做的话,还是尊重孩子。因为如果是错的话,毕竟他已经有自己的想法,这么走下去会最终发现可能错了,让自己得到一个成长。这就是我想说的。
梁先生:我稍微补充一点点。这个其实有一个什么样的问题呢?我觉得其实最起码就是,你父亲当然很关心你,但是他没有一个技巧。比如最起码他应该把这两个学校分析给你听,把这个问题抛给你来去想,对吗?那这个时候你能不能做决定?你再不能做决定他可以再考虑。而即便是如此,即便你因此走了弯路,我相信你也会把它资源化的。因为我讲过梁肖竹的那个情况,即便她不听我的建议,她不做面试准备,自主招生笔试已经考到北京市第七了,然后这个分没了,她也最后考回去了。也还是我真的是由衷的信任,而且我不认为考上北大才是成功。那相应的,我现在再跟她谈意见,你觉得她听不听?对吧?她也是一个试错、验证的一个过程,她也是一个成长的过程。所有的过程,特别是孩子的成长过程,它一定是通过试错来实现的。宽容就是宽容对方的错误。不是你得了诺贝尔奖,我宽容你,太变态了。对不对?他一定是有重大的挫折,重大的打击,才要宽容。那为什么受到重大打击?那显然你没有得到成功,没有得到顺利,这是最显然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这样去做。那关键就是,父母在交流的模式上是不是有更技巧的东西。包括我母亲,她也扳过我,我也讲过这个例子了,比如说插不插队,她就扳过我,但是她也很明白,招修脚工你可得报名,你要留在这,北大我绝对不给你弄,当时她是北大人事科科长,绝对不给你开后门。你看第一她表明了态度,就是你想去北大没门,招修脚的你就得走。因为你留下来你说的是照顾你的父亲和你的弟弟。当时我可以去插队,也可以不去插队。因为当时规定就是,第二个孩子没满12岁,因为我弟弟比我小七岁,我才17岁,那他当然没满12岁。再一个我父亲当时在病休,两条我都符合,我不去是名正言顺的,完全不用去插队。那么我母亲就说,第一,想留北大没门,我是人事科科长,我不给你开后门。第二,你留下来照顾你的弟弟和父亲,以他们为重,海淀那澡堂子招修脚的你就得去。当然她后来她也拧过我,比如说这个文科理科的选择。我是想考文科,但是她觉得文革,搞文科太危险,你别弄了,只能上工科。那我也去了,也是被她拧了一把。我相信父母没有故意伤害我们,为这个事跟我母亲芥蒂很长。后来我记得是06年,也是学了这个心理治疗之后,我专门给我母亲做了一个非常坦诚的交流。我母亲也哭了,我也哭了。我母亲说我也为难,我说我相信你,但是我很难受。我妈说,很抱歉。我说,不用道歉,我理解你。就是这样。我们要从一个更大的角度看这个问题。你不能让它把把对,尤其越是小的你越要让它把把对,那你想想就是我们讲的这个疲劳驾驶的理念,那你想想后头他咋办?
好,就到这儿。
王:那下一篇凤娇讲。
《我的生活实情》
主讲:曹凤娇 整理:曹凤娇
曹:“我想请李林溪师兄就这一片中感触最深的一点或是一个问题谈一谈自己的感受。”
李:“我想就‘在不能爽快的决定时,即事后容易追悔的一个预兆’这句话谈一谈,这时候肯定是在面临选择,一般都会盘算,但很多时候都会脱离实际,而且不会相信自己的直觉,只是再计较选这个会不会多赚点钱或多捞点便宜这些,算好了做出选择之后,事情发展到一定阶段,结果算的利益并没有得到,你就开始在悔,当初选另一个是不是更好的。原因大概就是盘算脱离了实际。第一个问题上说梁老行动多悔,几十年来一直是这个样子,但通过读文章我对两老的了解,梁老一直是很坚定的在往前走,对于这个‘多悔’我存在疑问。我看过先生贴过的纪录片,梁老一直坚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不放过一个问题,每个问题都会去寻找答案,但又有这么多悔,我很疑惑。我对这两个问题考虑的比较多。”
梁先生:“这样很好,答不上来也很诚恳的说出来,”
曹:“那有谁能回答李林溪的问题呢?”
李丹:“我也想就这个问题说一点,在不能爽快的决定时是否容易追悔,我觉得往往一个人在不能爽快的决定一个问题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你判断一个问题的价值标准不明确,会被别的东西控制住,你选择的时候在想我能从中得到什么,而不是去依照价值标准做决策,一旦没有得到你预期的东西,你就会很后悔。原因就是你内心不坚定。”
程路涵:“什么叫后悔,当你立足于现在去想过去,你就会发现自己损失了很多东西,大多是后悔的,除非你发现这东西对你有80%的益处,有的时候不是自己想要什么,而是鱼与熊不能兼得,你不知道放弃哪个好。要是把自己定格在做选择的那个时候考虑问题,你是那个时候的你,而不是现在的你,以你那时候的状态去做选择,如果依然做了同样的选择,那就没什么可后悔的。不能以现在的自已去评断以前自己做的决定,那样没有意义。”
曹:“梁老是现在行动多悔,他不是说只有内里面生命力很强,功夫做到很高的程度才可以常常心安理得,但这需要一个过程,这时候做不到是非常自然的。下面我来说说自己的感受。
读完这篇文章后,我很有感触,仿佛就是在描述我自己的心里状态一样,而且表达的又是那么条理清晰,层次分明,把我以前脑海模糊的东西清楚地呈现出来,这种感觉就像若风之吹云,明乎若见苍天。我真是佩服梁老先生那么的了解自己。
平常生活中,我真的很难做到心安理得,总是有问题要去思考,有事情要去决定,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因为很多东西对我来说都是特别复杂,书中说有两层原因,一是不同流俗,我就想到自己大学之前,没有这样很严重的不安,顶多是怕考不上大学而已,应该跟那时候自己不爱读书,接触的人也比较固定,没有剩余精力去思考生活中的问题有关,感觉跟别人思想挺一致的,就是只要努力学习书本的知识就好,别的很少操心,那时候虽觉得无聊,但总认为考上大学一切就会变好的。这时期就是一个平常流俗的人,所以很少有这样多的问题。大学之后视野开阔了,见的世面也多了,又有某种机缘巧合让我开始思考人生,可是就像书中所说,自己有许多毛病习气不能化除,而同时又不肯糊涂马虎,所以问题一个个冒出来,觉得挺辛苦的。以前我也想马虎的过日子或选择盲目乐观,感觉不是也挺快乐的嘛,但学了这么久,我觉得这是一个错误的观念,首先我不再像小孩那样单纯纯朴,二我也受不了自欺欺人,如果自己始终不肯长大的话,之后遇到的问题会更尖刻,也许最后我的目标就是拥有赤子之心,但是就像人体一样,春之后一定要经过夏秋冬,才能再回到春,如果总是春的话会有问题的,也像书中所说若有意的马虎,心中一定很苦。所以我断了像“缺根弦一样”的生活的念头。
第二个原因书上说是时代正当大转变,入于纷乱,无正轨可循,无路子可走,这方面我没很大的体会,但听梁先生经常讲,觉得现在的社会还是很有问题的,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以后应该多多关注,多多思考。
梁老先生书上说细细想来,所谓心安理得爽快有力,都做不到。而且差不多几十年来总这样子,那对于我来说目前做不到也没什么可太着急的或太过于恐惧的,这是一个过程,也许需要一辈子的时间,为此我心里已经有了个思想准备,现在能做的就是想法在精神的条顺上下功夫,心里安定了,表现在外的就会有力量。
如何条顺精神,这也是这篇文章的第五个问题,我认为可以结合前面很多篇章来讲,比如心理地调整这篇,心思上要条理清晰,心情上要平,不激动,不懈不乱,做事一面从容安详,一面挺然。日常生活态度上讲,不急于求成,没什么可贪的东西,再有不可懈惰散漫,烦闷时可以请良师益友帮助,之后争取平平实实的去工作读书,那就是顶理想的生活态度。还有要自觉地忏悔自新等等,我觉得更重要的是要有志向和信念,才有办法克服自己的懈惰散漫和坏习气,前面哪一篇都很重要,都是环环相扣的,我认为什么时候能把这些整理成自己的东西才最有用呢。
最后分享几乎话,这些话对我来说是个警醒,随时查看我学对了没有“人类的本性不是贪婪,也不是禁欲,不是驰逐于外,也不是清净自守,人类的本性是很自然很条顺很活泼如活水似的流了前去。所以他们一定要把好动的做到静止,一定要遏抑本能的生活,一定要弄许多矫揉造作的工夫,都是不对的,都是不合理的人生态度。”我觉得自己有时候学的不对,反而学到的是禁锢,生命的水流表面快冻上了,搞不明白是哪里有问题,但总觉得本性在蠢蠢欲动,想要冲破那层坚冰,我在寻找那一点,因为我希望我的生命是活泼泼的似流水似的。有时候是潺潺细流,有时候是湍流漩涡,有时候是平静如镜,又有时候是高山流水……多姿多彩,酣畅淋漓的。
问题:
⑴ 己是否有“行动多悔”的情景?试分析其根源何在?
有过,但悔意不深,认为过去就过去了,很大条,也不去分析原因吸取教训,我觉得这比后悔更糟,有悔意还可以促使自己思考些问题,后悔的根源,我分析第一是自己行动之前,比较盲目,常凭感觉或经验就采取行动,并预设了一个结局,并没有依照规律、道理做事,就情绪化的开始行动了,结果往往事与愿违,而且还不愿意承认这就是最后的结果,于是开始想那时候要是怎样怎样就好了,痛苦就开始了。
⑵你是否遇到过“自己对自己有问题,所以力量不大”的情境?
经常遇到,尤其是在做选择时感觉尤为明显,因为常常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思考来思考去,顾虑来顾虑去,一直拖到最后关头,还犹豫不决,之前的所有思绪,力气就都在决定上面了,别的事情就顾不上了,所以别的事情上力量就不大。有时候觉得有选择还不如没选择呢。
⑶你怎么看:“在不能爽快的决定时,即事后容易追悔的一个预兆”?
不能爽快决定,就说明还有另一种选择,不然就不用做决定了,直接去做就可以了,如果选择了其一,之后事情发展又不如愿,就会追悔,悔当初怎么不选另一个啊。但也不是说所有不能爽快决定的事都会事后后悔,也不是事后后悔的事一定是之前没能爽快决定。
⑷文中说:“自己不知道马虎而马虎,还没有什么;若有意的马虎,心中一定很苦”,你怎么看?
不知道,稀里糊涂的过生活,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就不会自己和自己冲突了,也许过的还轻松些。但是明知道这是不对的,错的,可是却有意逃避某些东西,不敢直面问题,明知故犯,身心不一,感觉就像知道前面不远是悬崖,害怕但却懒于探索新路,任凭一点一点胆战心惊的走向死亡,想想都痛苦。
⑸怎样才能做到“精神上调理顺当”?
原文
讨论:
高傲:“我想起自己很多后悔的事情,后来后悔,当时是因为自己怕,怕很多东西,当我看到‘自己有许多毛病不能化出,’我就发现自己就是这个样子,从高中开始一旦遇到问题就会去思考,是不是换种方法会更好,后来到了大学,我总觉得应该更好,但有人告诉我干嘛较那么多真儿啊,后来我觉得自己特别累,可能是自己较真较的特别多,还总是很细微的事情。我想把这个问题抛给大家,来帮我解决一下。”
梁先生:“这个悔应该从这个角度来看,最起码我们应该是在方向上无悔,从最基本,最长远的角度去考虑悔和无悔,而不是简单的利益得失,因为我们是人,就一定会犯错误,有错不认就是两过,在这一点上应该认真,如果只是具体的利益得失,我们应该心情要疏朗开,格局要大,我们不可能把把赢,我们可以看,有赠品的,促销比较大的,一定是大买卖。五百强的企业才能玩的起这个游戏,而且他一定是挣钱了,如果你老是在小格局里去捣,那个一定是不行的,这个无悔是两个,你基本有所损失又不用在意,有的东西是你必要的丧失,再者这个丧失也是你交了一笔很好的学费,因为本身这个事就做错了,当然应该失败,这也是唤醒你的一个机会,你改变方向的机会,心理学上有一个说法,当你老范一个错误,那是在提醒你改这个事,打靶时老瞄的偏右结果老是打不准,为什么不能偏左点儿呢,所以我说这个悔的问题,应该分层级,而不是简单的得失,事实是一定是有得有失,大山被追问到底你是赚了还是赔了时说‘有赚有赔的才是大买卖。’只赚不赔一定是小买卖,摊煎饼,卖不出去的回家吃了,那不赔。麦当劳的汉堡没人要就扔了,那是要树立商誉,他结果一定是赚的。你是在什么层级上去后悔你要想清楚。”
江南:“上个礼拜考试,方式是人机对话的选择题,不会的也要选,考试时往往会有侥幸心理,不会的蒙一个,混个及格,书上提马虎是个大危险,让人很苦,这就是个侥幸心理,比如看病,拿不准的时候就想试试呗,没准管用,很多老百姓都会抱着这样的心理做事,但是就如书上说真的马虎,也没什么,但是有意的马虎就很苦,比如那天考试蒙题的时候就真的很苦。”
李丹:“这个分三种状态,一个是完美的表里如一的状态,二是不完美的表里如一的状态,三是完美的表里不如一的状态,梁老先生在书上也说,第一是真的做对了,第二是我知道自己错了,但是难改,这很痛苦,第三种是不知道马虎而马虎,这是很危险的状态,我觉得有时候他简简的一句话就把很多状态联系在一起了,有意的马虎时,是自己知道他不想要现在的状态,而另一种状态是自己想要的,而我现在就是想从以前的我跨越到期待中的我,这个过程是悬空的,人往往会比较痛苦,新的理念还没建立起,旧的理念就需要抛弃,自己没有支撑点,就会恼火难受。”
梁先生:“这个自己知道问题而诚心去马虎呢,有一种自欺的味道,但是你可以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这时候精神上就开始出现人格的分裂,我们自己其实最大的渴望是成为真正的自己,结果你非弄一个假的自己出来而且自己又不喜欢他,但是人确实会受到一定的局限,比如这次喝酒我当时就坚决的把它推掉是不是就完了,但这要建立在我对他们的充分信任上,再一个就是我对自己也有信誉,人很容易受环境影响,当时同伴一口气喝了一杯白的,还是个女同志,然后我竟然一杯不沾,于是就开始给自己个台阶下,我来啤的吧,但当时自己是真的不想喝酒,这种情况也是没做真正的自己,所以我祖父说一生病了,就要往前几天想是不是自己没有做对,一定是自己的问题,祖父给我的印象是自省能力非常强,对自己的要求非常清晰且坚定,自己说自己多悔,可能是因为自己对自己的要求比我们高,所以显得更多悔,有的我们觉得不算什么,而他却不放过,他很重要的一点是告诉我们答案在我们自己这里,不用去旁人那里找,这个我特别想让大家在学朝话中学到,是真的成长而不是对谁的膜拜,成为真正的自己,相信内心深处率真的自性,不需要一个拐棍去支撑,我们以为自己有很多问题,要去应对那个,要去应对这个,其实首先我们要去解决自己这个问题,自己对自己摆不顺,那这样的情况下,什么就都不会顺利,简单就简单在只需面对自己,但难也难在面对自己,梁老先生贵在没有杂念,当皇帝没有穿衣服的时候,他就只是没有穿衣服,就社会问题,我认为只需要把公民的权力还给公民,比如让矿工去监督矿井安全,而不是去单独设监督局,那这样问题会是什么样的,再用贿赂,给矿工很多钱让他自己下去回不来,谁干呀,这是最根本的问题,谁会出卖自己的利益啊,而现在老是弄一个东西在那里监督,问卖他行不行,反正不关自己,当然说行,在文革时,不就是说干刘少奇行不行,大家说没我是吧,好,行,之后是邓小平,于是大家泯灭良心,就都同意了,结果到最后,都完蛋了,把这个事情回归到根本上,让工人对自己的劳动安全有表决和否决权,就可以管的了了。可是现在非得找个东西来管,沙子本来越攥越少,现在是唯恐攥的不够紧。不肯把事情归到正位上去,不立足于民生,不从老百姓的生活考虑,而是去玩数字游戏,虽然没发工资,但看数据发现自己是最幸福的人,这太扭曲了。这在于你是不是真的为民众服务,而放弃了自己的私欲,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心里越应该明白,表现对规律的认同,我希望每一位在座的都可以有所提高,对自己有办法。做一个对自己心安理得,对社会有益,对父母真正有所报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