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次读书会:课前漫谈(何沂整理)
关于税收:
收税–避税,就像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本是“高收高税、低收低税”,但目前存在问题: 1、高收入者收入不高——通过成本转化把所有日常开支计入公司成本2、灰色收入3、皮包公司、用来洗钱。所以,高收入阶层总是通过成本转化“合理避税”,使政府部门达不到设想的目的。所以,有篇文章讲到:稍微明白点儿的人就办公司,办完公司连停车费都可以入账,车等于白养。一切花费都走公司,每个月就给自己开个两三千的工资,保持公司将将盈利或微亏,公司也可以避税。可见,高收入者一定不跟你玩“钱多税多”这个游戏。所以非常可悲的是,真正的工薪阶层在承担着咱们税收的重负,真正想逮的大鱼早闪了。
同时,税收可分为直接税、间接税。直接税比较直接,谁获利谁纳税;间接税为流通税,税交于各个生产流通环节间,其实最终多由消费者买单。间接税让人没有强迫的感觉,矛盾不容易直接激化,也容易征收,因为每个人都离不开日常生活用品。直接税则容易激化矛盾,像咱们看的电影《佐罗》,其官逼民反的导火索就是直接加税。一般来说,社会越发达,税收中直接税比例相对越高。
其实,咱们中国的税收比例是很高的,在世界是排前几名的,但是大家并不觉得——因为咱们的税多是以间接税征收的。但羊毛出在羊身上,流通税归根结底都是大家买单。而在流通税中,真正的收益者并未承担税收,而是把税收转嫁到消费者头上了,这就使通过税收调节收入分配的目的落空了。而在流通中,中间环节越多,产品价钱越高,但价值未变,就使居民的生活成本增高,生活质量下降。
应对以上税收难题,各国对策不同:
中国:个税申报,有法无利。个税是要主动申报的,申报是义务,申报后就成为可控的监察对象。
美国:主动申报,有利可图。有交税相关优惠政策。
对比:只有政策操作性强、对人有利,才能被很好地贯彻施行。光靠“道德宣传”、让纳税人发扬风格、提高自觉性,是不长久也不明智的。
另外,我们在社会上有时会看到些怪事:你觉得怪,它一定有它内在的规律在支撑着。比如看着冷清的医院,可能是洗钱所——意大利的黑手党当年洗钱就是靠开披萨饼店:披萨饼卖得贵贵的,没人来买;以披萨饼买卖为幌子说明钱来源于经营,这样黑钱就洗白了。再比如官商勾结(见下)。
关于援助:
在毛时代,我们更希望能树立老大形象,使其他国能听咱的。让人听之,必得援之。所以之前咱没少干亏本赚吆喝的事,比如花钱给阿尔巴尼亚援建纺织厂,送去好棉花、让人织完再送回来卖等等。援非也如此,原来咱没少援钱,非但没落好、还招人骂。痛定思痛,咱不给钱了,咱出医疗队,效果就好很多。一个是切切实实地让非洲人民看到、感受到援助了,一个是不会因此助长贪污腐败。咱们过去经常会出现“一句话政策”,领袖的一句话说了算,其实很容易出错。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是有限的,一切决策都集中于一人,又掌舵、又鼓帆、又瞭望,翻船的风险就要比大家各司其职、分工合作大得多。而船越大、开得越久,就越不容易全部掌控,很容易出危险。
社会效率:
咱中国人民的工作时间、工作强度在世界排名是前几位的,但是咱的工资、生活水平似乎不如发达国家——比如,同样一个出租司机,在美国干一天的钱是咱中国的哥的好几倍,为啥呢?是因为中国的整体社会效率低下。中间环节成本过高,每一个环节可能都存在贪污腐败的问题,级级“雁过拔毛、分杯羹、扒层皮”,极大地降低了社会效率。房市居高不下、电信收费过高、电费持续增长等等,都与之有一定程度的关系。
当年“我”搞材料研究时,有一件事让我深有感触:当年一家化工厂,生产中有高腐蚀的液体需要传送,需要消耗大量的防腐阀门;因为要更换阀门,工厂不得不间断停产,造成了人力、财力的巨大消耗。当时我和王迪就研究出了陶瓷阀门,陶瓷的耐腐蚀性非常好,也做了样品也去试了。当时厂长就说:我知道你们的阀门非常好,可是我不能用。因为原来阀门损耗多,有一个车间专门生产阀门,你研制出了好的阀门,一用用三年都不坏,让那些人干嘛去?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养人,有意地降低生产效率,在无形中压制技术创新,只能造成进一步的生产力低下。在这种体制下,企业效率低下,竞争力越来越差,最终只能变成社会的负担。
与此相似的还有贪污一条龙:河南交通厅厅长一个个地被拉下水,简直就是个贪官流水线。路、桥,拆了盖、盖了拆,拆一次盖一次就有一次地下交易。有那个桥,还没剪彩呢就有裂缝了。但这没事儿,坏了才能盖新的,才有利可图。这就是恶意造成的的豆腐渣工程。而工程款,都是咱们的税收,无端端地被贪污或浪费掉了,它的损失是要咱们全体国民在无形中为其背负的。
数据造假:
中国数据造假已不是新闻。且不说大学生、研究生数据造假问题,就连咱花大量人力物力进行的普查,都要编。为啥呢?因为相关部门根据原来的数据设定了预期值,可没想到此次统计的结果明显比上次少,没办法,就只能大量输入重复数据和胡编了。
又如报道:浙江某处表演黄色歌舞,央视记者举报,那边说不可能,我们安了五个探头,都看着呢,没有啊。这边说这边正跳着呢,亲眼见着呢。那边说就说没有。显然,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很可能是利益共同体。
武汉的事儿就更滑稽:武汉某处专卖假军装、警服,公安部、解放军总政治部等等中央部门去查了,武汉工商局给他们报信儿,让他们赶快跑。这事儿就很搞,就像新四军打了八路军个埋伏。
所以说,不能单独靠道德宣传,也不是去追究责任,因为它们都不能解决问题。所谓解决问题,是使事态向好的方向转化。
行政惰性:
相关部门知否底下的问题?肯定是知道的。但为什么不去管?是他们要算笔账。去管,要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可能还有执法风险,可能要得罪人,可能不落好(没人纳贡了);不去管,也没有什么大损失。所以,两者相权,大部分人多还是选择喝喝茶、看看报,不费那个心力。
而相反,在美国,可能一个小镇就一个警察一个行政长官。为什么就能管好呢?
究其源头,是一个基本理念:地方行政长官要对当地人民负责。长官是居民选出来的,如果不好好干,下次不投你的票你就下来了。而在中国,底下人对你没有束缚力,我只要对领导负责就能提拔我,底下人对我没意义。这是制度造成的行政惰性。
就像我们所在的磁福酒楼,原来它在北大西门的那条街上,后因街道改建而换地儿。今天我来的时候,发现原址直到今天才搭上架子、准备开工。整整四个月啊!假设这条街是我的,我一定不会让它空整整四个月。那么谁会这么干?一定是国有企业。先把原有商家撵走了,晾它几个月,想起来了再慢慢干。可见,在这样的经济运行当中,这个企业一定是低效率的。由此延伸,作为一个聚集众多如此企业的社会,它的效率一定也是低下的。
而以上这些大的问题,可以从我们今天要讲的两篇文章里得到些启示,让我们一起品读一下——《谈合作》、《启发社会的力量》。